第34章 就是那個

 伊薩（esya）是一顆處於瑟裡諾安行星軌道較中部區域的一顆行星。

 它的個頭相交天際簡直可以說是小不點。伊薩旁邊還有另一顆和它差不多的行星，那顆行星叫比昂（Beion），它們兩個合稱雙子。

 “這顆星球的質量小得多，相對的，物體在這裡的重量也會減小，”銀影一邊領著江旗在伊薩的無盡荒原上前行一邊向她講述著自己的知識，“所以踩上去會感覺這裡的大地沒有天際那麼厚實——當然，天際的大地也不厚實。”

 江旗儘量減緩拍翅膀的速度以不讓自己飛到銀影前邊或飛得太高，但是這樣對體力的消耗速度幾乎達到了正常飛行的五倍以上，因為她必須在保持不竄入雲端的同時也不要讓自己掉到地面。

 伊薩的風從遠方吹來，這裡的風幾乎冷得刺骨。銀影縮了縮腦袋，繼續前行著。

 他們兩個通過那個圓盤形的大鐵塊來到這顆星球已經快兩個小時了，期間除了隨時會出現在視線中的矮灌木和岩石堆外沒有見到一隻活的精靈，荒涼程度使銀影開始認為這是不是一顆死星。

 江旗的學習速度又超過了他的想象，他只是簡單介紹了一遍那個“大鐵塊”的用途，她就明白了它的用途。這種裝置在卡蘭也有，不過和這裡的不太一樣。銀影稱它為“門”。兩個“門”之間可以相互傳送物體，以此可以讓精靈們實現不同星球之前的穿梭。

 只是卡蘭的“門”要比瑟裡諾安的穩定得多，這裡的門幾乎一個月內只有幾天甚至幾個小時可以用，而且傳送地點也無法準確預測。比如你想去這裡，傳送完畢後也許會發現自己正處在目標幾十公里外的另一個“門”裡。

 這一切的原因也許是因為你想去的那個“門”此刻正處於無法正常運轉的狀態，好在不知什麼原因，一顆星球上往往會有很多個“門”，即使大部分都出了問題，也會有一小部分可以工作。

 “我從不去考慮這些東西是從何而來，”他走了幾步轉過身，然後一邊以倒退的方式繼續前進一邊對江旗滔滔不絕，“只要它可以讓我做到更多我想做的事情，那麼它們怎麼來的又何必糾結呢？”

 最後他又補上一句：“或許這正是大地母親的魔力之一。”

 江旗實在無法撐住這種詭異的飛行方式，最終在使勁撲騰幾下之後摔到了地上。

 一聲悶響，地面上被激起了一層飛灰。

 銀影搖搖頭，走過去準備拉她起來。

 江旗狼狽地爬起來抱怨著：“也許你可以考慮一下在展示你的知識的同時加快一下腳步？我這個樣子可是很辛苦的。”

 銀影聳聳肩，對她說：“你可以嘗試用雙腿走路。”

 江旗白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扇著翅膀飛起來。

 銀影沒有多說什麼，轉過身繼續一邊前進一邊向江旗科普著。

 確定銀影看不到自己後，江旗真的落到了地上，小心翼翼地朝前邁出了腿。

 發現這樣真的可以省不少力氣之後她漸漸喜歡上了這樣的行走方式——儘管她知道這會使本就不適合走路的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可笑無比。

 沒人看到的時候應該可以這樣走吧。她這樣告訴自己。

 正低頭前行著，忽然撞上了銀影的背。

 砰的一下，銀影朝前踉蹌一步，隨即轉頭狠瞪著江旗。

 然後他看到了江旗正前腿僵直地往前伸著，後腿同樣僵直著撐著身體，以一種極為滑稽的方式站在地上。

 雙方對視了幾秒，隨後銀影吐出幾個字：“我開始考慮走快點了。”

 然而重點不在這裡，他並沒有說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停下。

 “你為什麼要突然停下？”江旗這才發現自己不注意的時候他已經關上了話匣子。

 銀影聽到這，僵硬地轉過腦袋，望著遠處平靜的地平線。

 “這裡有東西……”

 “我當然知道這裡有東西。”

 “我指的是精靈。”

 “在哪？”

 銀影的目光又飄忽起來，他確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也看到了什麼，但是現在真的什麼也找不到。

 “一定是藏起來了……”他喃喃道，“我看到它了……渾身漆黑，似乎身邊還圍繞著些什麼不安的氣息，從我眼前一晃就消失了。”

 江旗聽得有些頭皮發麻。

 “我確實看到它了。”銀影回過頭望著她。

 江旗撲騰翅膀竄上天空，消失稍時後又飛下來，落到銀影眼前。

 “我什麼都沒看到。”

 銀影想了想，然後冒出一句：“可能是我看走眼了。”

 伊薩的荒原上又刮來一股冷風。

 直到兩隻精靈的身影消失，這裡的原住民才又站上自己領地的頂端。

 一陣詭異而沙啞的竊笑後，一切都歸於平靜。

 伊薩上存在著一臺巨大的機械精靈。

 沒有哪隻精靈知道它從何而來，是來自其他星球還是原本就沉睡於此。它出現的那一天起，這裡的精靈們就不得不面臨失去家園的危機。它似乎想要將所有精靈都從這裡驅逐出去，有些精靈不願意放棄故鄉而與它對抗，可結果永遠是被它龐大的機械身軀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