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王硯山（改書名了，望周知）

 隨著二妖被周儀遣回碧荷灣觀察河水變化，土地廟又變得再次安靜下來。

 第二天清晨，消失了足足半日的葉青鸞才滿臉疲倦地從外界回返。

 當她走進土地廟門時，周儀正站在神像下，用袖子輕輕替自己撣去香爐邊的灰塵。

 “回來了？”

 周儀笑了笑，什麼也沒有多問。

 “土地爺，青鸞知錯了。”葉青鸞的聲音有些低落。

 周儀輕輕搖頭：“所處立場不同，又談何錯字？以你我如今的修為，其實與這世間的一隻蜉蝣無異，所知所見都太過狹隘。不如走的再高些，待到真能俯瞰世間之時，再來判斷對錯與否。”

 說著他輕笑一聲：“在這之前，我卻只能卑鄙些、怯懦些，才能活到那個時候。”

 不做掩飾的話語令葉青鸞面上微紅，隨即竟重重搖頭：“是青鸞原先太過幼稚了。”

 這下輪到周儀有些發愣，這丫頭這半日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事實上在周儀離開之後，葉青鸞幾乎整日都待在玉溪村裡。

 在她的傳承之中，有一門名為“問心”的秘法，可以探知修為低於自己之人內心真正的想法。

 在這半日之中，葉青鸞以“問心”問遍了所有人，乃至還去了剛降下甘霖的鄰村，只想知道在普通人心中，所謂“仙門”，到底是何種存在。

 讓她感到驚訝的是，“問心”秘法之下，所有人對“仙門”的印象，有畏懼、有怨恨、有渴望，唯獨不曾帶有半點敬意和信任。

 她不知這僅是冥河派治下如此，還是天下仙門之下的凡人盡皆如是。

 “仙人為先登之人。”這是師父曾經說過的話。

 在師父看來，仙由人而來，與人本屬一體，不過是站的更高些的普通人罷了。

 上古之時，仙人便是誕生於萬千凡俗之中，最終帶領人族披荊斬棘，走出了一條登天之路。

 如今的群仙，已經背離了當時的道路了嗎？

 葉青鸞不知道，但如果師門真的不在了，她想要替師父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