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正的甘霖

 小小的土地廟裡站滿了人，其他的村民進不來，只能三三兩兩地站在廟外，等待著進去祭神的機會。

 起初還有人離廟門口的短劍遠遠的，但時間久了，就有幾個年輕不怕事的小夥子蹲在一旁賊兮兮地打量起來。

 要不是有長者給了幾個傢伙一人一柺棍，這些傢伙恐怕還有把劍拔出來瞅瞅的心思。

 而土地廟內，葉青鸞這位廟祝反而十分清閒，村民們皆是自主上香，在身前恭恭敬敬地念叨幾句便自顧自出廟。

 周儀坐於神臺之上，感受著如溪流般向自己流淌而來的香火和與這片土地愈加深厚的聯繫，心中升起淡淡的感悟。

 人敬神，神佑人。

 人之於神，不僅是香火的來源，更是神明錨定自身存在的根本。

 明白了這一點，或許才不會迷失於對信眾的操縱與把控之中。

 “或許前世傳說中總是橫亙於人與神之間的天條天規，便是神明用於限制自身的定錨之一吧。”

 當最後一名村民敬完香後，天邊已經亮起了濛濛的亮光。村民們都已疲憊，皆打算歸家休息。

 就在這時，神像之上突然綻放出耀眼的明光，隨後化作流光落入村民們的身體之中。

 眾人原本還十分疲憊且睏倦的身體，竟突然恢復了元氣。

 如老村正這般熬不得夜的老人家，原本經歷這一夜後已是走起路來都顫顫巍巍，沒想到流光一入體內，竟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未等眾人驚訝，神廟之中突然傳來了周儀那威嚴的聲音：

 “玉溪村今日秋收，當得豐收！”

 隨後便有一道帶著神光的神靈身影自廟中飛出，徑直向村外的農田飛去。

 村民們面面相覷，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還愣著幹嘛？回家拿農具去！”

 老村正挺著腰板杵了杵柺棍，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各自匆匆向家中趕去。

 於是，長寧縣玉溪村全村，在同一天開始了秋收。

 ……

 金黃的梯田裡，村民們站在遠處，盼望的目光看向了懸於半空的周儀。

 感受著自身那充足的香火之力，周儀緩緩自空中落地，將手輕輕觸於大地。

 “神土。”

 隨著周儀一聲輕吟，大地之上陡然亮起微微的明光，大地的脈絡再一次浮現在周儀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