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甘霖祭的來歷

 轉眼之間，便是數日過去。

 對於葉青鸞這位突然出現的土地廟祝，村裡的小夥兒們雖然好奇且愛慕，卻也無人敢去冒犯。

 再有幾天便是秋收的日子，周儀早已傳下神諭，可這些日子不但沒有人因此前來祭拜，土地廟的香火更是肉眼可見的淡了下去。

 作為此方地界的神明，周儀自然能感覺人心生變。因為甘霖祭之事，有的村民心中已暗暗生出怨念，而有的人雖然稍好一些，卻也擔心太過向周儀靠攏導致從此之後自家農田再無甘霖，更擔心因為祭神受到仙門的清算。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仙門蓋壓世間多年，其中威嚴深入人心，想要改變庶民的內心深處的敬畏，又哪有那般簡單。

 “不過，該做的總要去做。事到如今，除非我放棄玉溪村土地之位，否則已再無退路。”

 思及此處，周儀一步踏出神像，來到了土地廟的側廳之中。

 小小的側廳內，葉青鸞正盤膝坐在蒲團之上，閉目修煉。

 隨著她的吐納，周圍的空氣開始輕輕波動，彷彿在回應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節律。

 一隻虛幻的青鸞在她身前張開雙翼，隨著每一次振翅，青鸞的身體周圍形成了各種奇異的符文，符文化作一顆參天神樹，最終組成了一幅青鸞繞樹的畫面。

 周儀微微凝眸，他雖不通仙道，但也能通過這不凡的異象看出葉青鸞所修行的功法絕對不簡單。初見之時葉青鸞還僅僅只是煉氣中期的修為，如今短短几日，竟已突破到了煉氣後期。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周儀並無特意去探究的想法。

 半晌過後，葉青鸞終於停下了修煉。

 少女輕吐一口氣，取出一根雕著青鸞的木質髮簪，眸光悠遠，似在思念著什麼。

 “師父……蓬萊……”

 葉青鸞喃喃自語，低落的聲音微不可聞。

 “咳咳……”

 周儀輕咳一聲，將葉青鸞的思緒打斷。

 少女回過神來，神情有些慌亂，忙行禮道：“尊上。”

 周儀笑著擺了擺手：“不必多禮。”

 葉青鸞聞言微微頜首，面上卻不敢放鬆。

 師父曾經笑言，神道修行者皆是吸納眾生濁物修行的邪道，因受所吞食的念頭或血肉所影響，自身性情極其不穩定，極易陷入癲狂。

 她雖不願毀諾，但也不想因為某些舉動讓自己陷入危機。

 葉青鸞心中暗道：“以我如今的修煉速度，突破至金丹應該不用太久，到時只好和這一位討個商量，以別的條件來換這三年之約。雖然這般做有些倚勢凌人的感覺，但蓬萊還在等我……”

 葉青鸞打定主意，也便不再緊張，輕聲問道：“不知尊上此來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