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計誘匈奴王

 軻莫頓覺得兒子的話有些道理，便下令速進。

 隊伍行至窪地中心，突然四下戰鼓齊鳴，從四周高處冒出大批陳軍，旌旗招展，殺聲震天。

 只見一員中年將領騎在馬上，自上而下望去，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垓心的軻莫頓。

 這時軻莫頓正在維持匈奴軍隊的陣型：“不要亂！不要亂！”軻莫頓四下打量突然看見了坡上的中年將領，心頭驟然一緊：馮懷？！他不是被困在武泉嗎？難道左賢王已經……不可能，就算左賢王現在落敗，敵軍也不會這麼快就埋伏在此……一時之間困惑、恐懼、慌亂、無措種種消極的氛圍瀰漫在匈奴軍隊之中。

 “那個小兵呢？！都是他引咱們中了埋伏！”答律還在找凱爾的身影，但凱爾這時早已趁亂跑到坡上，和馮懷會和。原來凱爾按照阮明交代他的計策，喬裝打扮成匈奴人模樣，憑藉一口流利的匈奴語言誘騙軻莫頓率軍去救援左賢王索利，其實馮懷早已在半路埋下伏兵，這招圍城打援軻莫頓沒使成，反倒成全了陳軍。只可惜走掉了屠耆王獲寬，不然定將他父子三人一併拿下。

 “凱爾校尉果然膽識過人，這一仗你該算頭功啊。”馮懷誇獎道。

 凱爾從士兵手中牽過自己的黑馬，跨在馬上：“馮將軍過譽了，快下令放箭，免得放走了匈奴。”

 “傳令放箭！”

 匈奴軍隊剛剛穩住陣腳，突然間四周萬箭齊發，箭矢如同傾盆大雨打在陣地上，頃刻間匈奴死傷無數。

 “快，向南突圍！跟我殺出去！”雖處於劣勢，但是軻莫頓戰意不減，一邊出刀格擋著飛來的羽箭，一邊指揮軍隊往來時的方向突圍，幾個親兵舉著盾牌護在軻莫頓周圍，軻莫頓拿出弓箭，一箭朝南方天空射去，這支箭甚是奇特，在半空中竟然發出清脆響亮“咻”的長聲，眾匈奴兵將都跟著箭的方向向南突圍。原來這箭名為“鳴鏑”，是匈奴將領指揮軍隊用的特殊箭矢，匈奴多為騎兵，靈活機動，比起漢人用的金鼓，用鳴鏑指揮更為方便。

 見軻莫頓欲走，馮懷拔出寶劍：“將士們隨我殺！生擒軻莫頓！”他一馬當先衝下山坡，凱爾也緊隨其後，眼看追到軻莫頓近前，竟被答律攔住去路。

 “哼哼，黃毛小兒你今日又中了我的埋伏了！”馮懷揮出寶劍砍向答律。

 答律手持鑌鐵長矛，擋下馮懷的寶劍，他雖不懂漢語，但是“埋伏”二字卻也明白，知道馮懷是嘲諷他兩次中了埋伏，惱羞成怒，反手一矛刺向馮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