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蟲子 作品

第11章 過年

 等到了靈藥谷口,李飛魚打開禁制進去,才長出了一口氣。這一夜,他一直沒閤眼。雖然他神識異常強大,這樣折騰一夜,也感到疲勞。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李飛魚脫掉盔甲,和那個鋼刀都放到床下,拿出自己昨天夜裡所獲的刀譜《飲血狂刀》,和那本《清心咒》。 

 李飛魚看著兩本書,想了想,覺得要是自己昨天晚上稍有大意,現在肯定被蘇師兄和另外兩個師兄打劫一番。最好的情況就是被洗劫一空,最壞的情況可能是小命玩完。 

 由這件事情,李飛魚覺得這落霞宗裡表面看著風平浪靜,暗地裡卻是波濤洶湧,今後自己行事絕對不能大意。 

 讓李飛魚更想不到的是,第二天,那位蘇湛師兄,竟然像往常一樣到靈藥谷裡來換取靈丹,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笑眯眯地與李飛魚交談。李飛魚壓下心裡的複雜感受,也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和蘇湛東拉西扯。 

 兩人聊了一會兒,蘇湛起身說還有其他的事情,離開靈藥谷。 

 看著蘇湛的背影,李飛魚坐在那裡,問候了蘇湛奶奶好幾次,蘇湛邊走心裡邊罵:“小畜生算你狡猾,下次老子一定乾死你。” 

 半個月後,李飛魚端坐山谷裡的水塘邊,他兩眼微開,伸出兩個指頭,朝著水塘裡一指,水塘裡鏡子一樣的水面,立刻蕩起一圈圈水紋,向著四周擴散,中間向下一凹,呈現一個標準的漏斗水洞。然後,李飛魚手指向上一挑,那個漏洞一樣的水洞裡,飛出一條水線,彷彿一條白色的絲帶在空中,隨著李飛魚手指的轉動而轉動,變化成各種不規則的圖案。 

 李飛魚朝著岸邊的一塊石頭狠狠一指,那股水花由一條絲帶變成了一支飛箭正打中石頭,把那塊石頭打得在地上滾出老遠。 

 李飛魚收回手,緩緩起身,嘴角掛著一抹笑意,李飛魚對自己的《控水術》,能夠取得這樣的效果,心裡充滿了歡喜。 

 其實,李飛魚能夠取得這樣快的進步,除勤學苦練外,最重要的是,他的神識異常強大,像他這樣快就熟練掌握《控水術》是極其罕見的,除非是天生水屬性靈根的修士,經過苦練。普通的低級煉氣層修士,是不可能做到的。 

 李飛魚也試著修煉《飲血刀法》,卻進步緩慢。至於那本《清心咒》,開篇交代可以祛除心魔,平撫內心情緒,李飛魚覺得和《坐忘經》很相似,只是這本《清心咒》相對來說,內容更趨於自然沖淡,主要是修煉心境。而《坐忘經》主要是強化神識。 

 韓晨外出採集靈草,轉眼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這段時間裡,李飛魚除了完成韓晨交給自己的任務,一直勤學苦練。 

 如今的李飛魚,可以在靈藥谷裡,如一隻蝴蝶在各種靈草上隨意飛舞,不沾一棵靈草。沒事的時候,李飛魚便喜歡仰臥在竹屋的屋頂上,秋日的陽光和煦溫柔,即使有風也沒有一絲涼意,有時候,李飛魚在上面躺的時間久了,便睡著了。 

 這天,李飛魚躺在屋頂,一直睡到太陽快要西墜,才迷迷糊糊地醒來。李飛魚伸了一個懶腰,揉揉眼睛。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你醒了,”李飛魚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原來,韓晨不知何時就坐在他的身邊,李飛魚趕緊爬起要給韓晨行禮,韓晨擺擺手,讓李飛魚坐在身邊,韓晨看著西墜的太陽,道:“看不出,你蠻會挑地方的。”李飛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更不知道怎麼回答韓晨。韓晨只是看著西墜的太陽,許久,韓晨嘆息道:“真不錯,可惜啊!” 

 韓晨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李飛魚也不知道,韓晨神神叨叨地想表達什麼。 

 末了,韓晨道:“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做飯。” 

 李飛魚如釋重負,趕緊躍下屋頂,從此以後,韓晨沒事的時候,便躍上屋頂,有時候還在屋頂上看書,對待李飛魚也不像以前那樣冷漠,時不時的詢問李飛魚《游龍步法》的修煉情況,當見到李飛魚展示《游龍步法》時,韓晨不由點點頭,眼裡流露出讚賞的神色。 

 至於《坐忘經》的修煉境界,韓晨倒是也詢問過,李飛魚沒有講實話,李飛魚覺得自己神識可能已經超過了韓晨,若是說出來,覺得對自己,對韓晨都不好。 

 李飛魚只是老話重說,告訴韓晨全身的周天循環順暢很多,不像以前會出現痛楚,韓晨也沒有追問。 

 和韓晨待地時間長了,韓晨看待李飛魚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柔和,李飛魚和韓晨之間的話也多了起來,韓晨一個人坐在屋頂的時候,李飛魚也會躍到屋頂,坐在韓晨旁邊。有時候,兩人一句話也沒有,就是坐在那裡,坐在深秋的陽光裡。 

 眼看著一年的時間將要過去,今年的大雪來的特別晚,新年快到的時候,大雪才姍姍來到,靈藥谷里布置了法陣,一年四季都是溫暖如春。雪花飄落在靈藥谷的上空,就融化成雨水落下,那些雨水並無寒意,反而有些溫潤。 

 李飛魚坐在屋頂,打著一把傘,遙望靈藥谷上空飄著的雪花,又開始想念家鄉,想著雪龍湖邊鋪天蓋地的蘆葦蕩,想著雪夜裡大雪沙沙落下的聲音,和壓斷蘆葦發出的咔嚓咔嚓的聲音,想著父母的墳頭和李九叔的墳頭今年沒有上新土,會不會矮了許多。 

 有位詩人說,少年不知道愁滋味,其實少年懂得愁滋味,只是未到動情處。 

 遠處的韓晨,正在山谷查看各種靈藥,抬頭見到屋頂上的李飛魚,搖搖頭,走到竹屋下面,縱身躍上屋頂,道:“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