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登臨神座 第五十七章懵逼的七殺門

 說完這句話之後，足足沉吟了半刻鐘的時間，江洺持續低落的情緒才終於得到了一絲回升。

 “前輩，有一個問題我一直不太明白。”他暗暗吸了一口氣，認真說道。

 老者模樣的灰黑色身影看了他一眼，問道：“是什麼問題？”

 江洺道：“無論怎麼看，他的實力都比你強大得多，為何最終他卻敗給了你？”

 老者模樣的灰黑色身影微微笑了笑，道：“兩方交戰，實力雖然是決定最終勝負至關重要的因數，但卻不是唯一的因數。”

 “他求生，我求死，彼此的心態天差地別，他輸給我也算正常。”

 “原來是這樣。”江洺恍然。

 稍稍頓了頓，他語氣有些沉重地問道：“前輩，你...真的非得走到那一步嗎？”

 老者模樣的灰黑色身影斂起笑容，皺了皺眉，神色肅穆地嗯了一聲，道：“老朽只是將他的形體打散了而已，短則數年，長則十數年，他又會重新凝聚，到了那個時候，以老朽的能力，未必能夠壓制得住他，唯一能夠讓他無法再重新凝聚，最終徹底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的辦法就是，在他重新凝結之前，老朽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之間。”

 “畢竟老朽雖然已經與他分離，各自形成了自主意識，但是老朽與他終究是一體的，再強大的神魂，消散之後，一旦失去完整性便再也無法重新凝聚。”

 “永生幾乎是這片天地之間所有生靈的終極夢想，尤其是高靈智的人類，前輩難道一點也為自己感到惋惜嗎？”江洺疑惑的問道。

 老者模樣的灰黑色身影原本肅穆的臉龐上再次露出了微笑，道：“那是因為他們在這片天地間存在的時間還不夠長，當你在這片天地之間存在的時間足夠長，又缺乏足夠的慾望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實際上所謂的永生更像是一種永無止境的折磨。”

 江洺沉默了。

 一時間，他雖然還無法理解眼前這位老者模樣的灰黑色身影這句話真正的意思，但是心中對於傳聞中的永生，那份固有的執念似乎一下子淡了許多。

 “好了，老朽該走了，你也該重新掌控這具身軀了。”老者模樣的灰黑色身影最後看了一眼海面上的江洺，微微笑了笑，旋即徹底消失在這片夢幻般的海面。

 “啊——”

 下一刻，江洺忍不住發出一陣嘶吼般的慘叫，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炸裂一般。

 不過這種無比劇烈的炸裂感只是持續了一息不到。

 他很清楚，這是老者模樣的灰黑色身影強行從他識海中出來的反應。

 劇痛消失，他立馬感覺到了身體的存在，也就是說他已經重新奪回了這具身軀的控制權。

 他發現，老者模樣的灰黑色身影已經停在他的身前空間，只是老者模樣的灰黑色身影本就縹緲的身影變得更加虛幻了，好似隨時會散掉一般。

 “年輕人，接下來需要你幫我一把。”老者模樣的灰黑色身影看著他，欣慰地點了點頭，隨後面帶微笑地說道：“利用你陰陽訣中的陽訣，儘可能地輸出純陽炙熱的陽活，灼燒老朽的神魂。”

 “什麼？”

 江洺被老者模樣的灰黑色身影的話怔得瞪大了眼睛：“用陽火灼燒你的神魂？”

 說話間，他的身體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

 火燒肉體已然是煉獄般的極痛折磨，更不用說敏感度勝過肉體無數的神魂了，那將是一種何等的痛苦折磨。

 老者模樣的灰黑色身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決然道：“老朽的神魂是神靈級別的，只有如此，才能徹底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也只有老朽徹底消失了，才能讓他無法重新凝聚，最終也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

 江洺呼吸急促地瞪著眼睛，他的內心仍然無法平靜，道：“可是前輩...您應該比我更加清楚，神魂被灼燒將會何等痛苦！”

 老者模樣的灰黑色身影微微笑了笑，說道：“所以，你要儘可能地輸出極熱的陽火，以便讓老朽少一些折磨。”

 “可是...”

 “你不用可是了。”他剛開口，準備繼續說些什麼，卻直接被老者模樣的灰黑色身影打斷，道：“老朽一開始的時候就說過了，這片天地之間的事，很多時候是不能兩全的，但你又不得不做出選擇，老朽與他是一體的，想要讓他徹底消失，老朽就必須做出這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