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結算

 林淵搖搖頭，時間和場地都不合適，並不打算滿足江白的好奇心。

 “以後再說吧，我們先回去。”

 “好。”

 江白看了一眼周圍，隱隱明白顧忌所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便不再追問。

 純粹出於好奇心的江白笑了笑，領著人就走。

 石勤三人遲疑地看了看林淵。

 見林淵遲遲沒有反應，這才猶豫地跟上江白一同離去。

 直到六人一同離去。

 林淵仍舊只是靜靜地站在廣場中等待，直至人群逐漸消散，一支支隊伍盡數離去。

 天色黑暗下來。

 偌大的廣場之上只剩下一道人影依舊像挺拔的松樹一樣屹立。

 “師父。”筆直的身影突然彎腰一禮。

 各色燈光照耀下並不算太過黑暗的空間突然一陣扭曲，一襲黑袍憑空擠了出來。

 長長的黑袍之下不曾顯露半點軀幹，唯一具有辨識度的便是寬大黑袍上的九道金紋。

 “真的想好了？”沒有問林淵如何察覺，黑袍下的神秘人輕聲發問。

 聲音格外沙啞，更有一種無法言語的詭異與壓抑感。

 林淵沒有任何猶豫，上前半步直勾勾地盯著黑袍下的面孔。

 蒼老，清瘦見骨，眼眸中卻滿是深不可測的黑。

 但沉沉的暮氣，仍是掩不住地撲面而來。

 “師父，我想好了。”

 林淵的聲音也莫名地變得沙啞起來，又帶著好似常人哭泣過後止不住悲慼。

 “好。”

 老人口中似有千鈞，一剎那間恍惚仍是壯年英雄。

 蒼老而清瘦的手臂伸出黑袍之外，掌心上漂浮著三件物品。

 一枚暗紅色的小劍，不過寸餘長，卻好似鮮血凝固般透著無盡的凶煞。

 一枚白玉般的小令牌，同樣不過寸餘長，小巧玲瓏，其上紋路也透著不可捉摸的神秘。

 一張暗金色的紙，好似金箔，文字清晰可見，卻又完全無法理解。

 見了三件物品，林淵第一時間竟然是怔住。

 眼角淚花閃爍。

 “師父……”

 “收好吧。”

 “試煉後便回洞天準備突破吧，以後也記得每次突破都回來。嗯，就這樣吧。”

 老者的話裡聽不出任何情感，平淡無波。

 清瘦的身影在黑暗之中緩緩淡去。

 只是在最後的尾音之中，隱隱透著些許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