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必須成佛

劉子驥看了陶婉兒一眼，立時又回想起來：“今日早間才與她相約，要互相記住了，作個伴兒的……”心中一陣暖熱，微笑道：“方才我突然想起了一些凡塵俗事兒，很是要緊，況且還有好些俗事兒，小子忘不了，又不願意忘，所以不想作佛了。”

陶婉兒也是微微一笑，說道：“小女子，也……也不想作‘佛’了。”

眾生只聽得面面相覷。摩羯大佛詫異道：“唔？本佛立時就要賞賜汝等，個個都得金身，立地成佛，女菩薩卻也忽然反悔，更是為何？”

陶婉兒柔聲說道：“小女子和這位劉公子約定，要互相記住，小女子自當守信。小女子不忘了他，也不願欺瞞摩羯大佛，實情稟告。”

摩羯大佛金面上已帶慍色，卻仍是溫言勸解，說道：“凡塵俗世，貪愛歡戀，不過是謀虛逐妄，本佛正是為了破除此等迷障，救拔得眾生出離苦海，方才賞賜汝等，個個都得金身，立地成佛，汝等又怎可執迷不悟？”

劉子驥深作一揖，稟道：“啟稟摩羯大佛，我和這位陶姑娘只因迷路，才來到此處，實是機緣未至，尚不便成佛，如今小子與這位陶姑娘，已經得睹摩羯大佛的佛顏，當真是三生有幸，心滿意足，現下告辭了，便要走。”

摩羯大佛慍道：“這樣輕巧？說來便來，說走就走？你二人顯然是困於心魔，因而才不辨正途。本佛曾經發下大願，要渡盡天下眾生，汝等既是來到了本佛座下，本佛又豈能袖手不管？任憑你二人心魔發作，再入苦海飄泊？”聞聽此言，大殿上眾生皆是大為感動，盡皆合十點頭，不住地讚頌著摩竭大佛，慈航普渡。

劉子驥心中一動，笑道：“小子曾聞得一言：迷時師渡，悟了自渡。自見了摩羯大佛，小子幡然開悟，如今正好告辭，下得山去，自渡便是。”

摩羯大佛微一搖頭，也是笑道：“本佛看你眼熟，好心欲要先行渡你，不曾料想，你這個小子，這般滑頭，在本佛座前，你還妄想金蟬脫殼？本佛偏偏就要將你超拔出苦海，渡你出家，賜你個金身成佛。”

此時劉子驥並不情願得個金身，出家成佛，不由自主間往陶婉兒身邊靠了一靠，目光又與她一觸，頓覺得風光旖旎，當下滿心裡的，既凡且俗了……

陶婉兒不覺上前，行禮說道：“啟稟摩羯大佛，小女子與劉公子原是迷失了記憶，才上得山來，只為求佛保佑令我們恢復記憶，我們便可迴歸塵世。我們並非是為了金身而來。如今摩羯大佛既說起金身，小女子忽然間，就想起……想起從前聽的一個偈子來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