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神明·其一

 【我，是不確定。】

 但隨著對方‘平靜’概念浮現於心底，是更為駭然的痛感，李海默的眼睛一下子瞪的充血，全身漲紅，佈滿血絲。

 【但我可以折磨你，折磨到你願意為止，這樣可以嗎！】

 “…………”

 這是一道極其強烈的‘概念’，直接擊穿了‘李海默’的大部分思維，將其打斷。

 【還有，你的那些親友又能怎麼辦？生命的親緣關係總是最牢固的繩索，還有你那嘰嘰歪歪的朋友呢？噢，我的天哪，雖然現在他們都不在我的體內，但……嘻嘻，那些人類呢？】

 這時，地面上大片大片構成虛幻之月的物質突然崩解了，在某種世界意志的操控下形成了一種類似沙畫，但精度極高的畫面。

 於是李海默清晰地看見世界各地已經被異世界吞沒的城市畫面。

 火海燃燒高樓大地，群山之中怪物橫穿，能看見到哪怕逃竄進海洋與森林的人們都無處藏身，更不用說此時還在城市中苦苦掙扎的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如果我折磨這些人，你又會如何？】

 但回應祂的，是沉默。

 接著僅僅是三秒後，神明彷彿就感知到了什麼，‘笑意’便突兀地消失了。

 【怎麼……可能？！】

 “我會，直接自殺。”

 李海默笑著說道，眼淚止不住的從淚腺中湧出，這只是極度劇痛的生理反應，他宛如一具機器人般回應道：

 “在你動手之前，我就會退出然後自殺，我保證，即使你找到遊戲機，你也沒有任何辦法使用，我說到做到。”

 【不可能，你在說謊！】神明的聲音第一次變得有點“難看”，但又停頓了五秒後還是沒有感受到任何改變，頓時難以置信起來。

 【不對，你沒有說謊，但……又怎麼可能？！】

 “可是這就是事實，不是嗎？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青年有的是時間。

 於是，在天地一片死寂般的無聲後，纏繞於渾身的劇痛終於開始消失了。

 李海默扯起笑臉，再度面帶扭曲的撿起地上的魔杖，一板一眼的說道：“只要我放棄反抗，你就能進入我的大腦，到時候我能帶你進入那個空間，尋找我一直渴望找到幕後黑手，你也可以順利進入其他世界，雙贏，如何？”

 神明還是沒有回應。

 不過，他的確想要一些東西。

 青年也確實有這樣做的資本。

 並且，同樣有這樣的……決心。

 【那麼，你想要什麼。】長久地死寂終於打破，神明維持著扭曲地姿態，幻象中的骷髏死死盯向李海默。

 “慢慢來……首先是第一個問題。”他舔了舔嘴唇。

 “這個世界的歷史，是如何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