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收小白龍

 悟空道：“這魔我倒是見過一些，今日這魔還未固形，道行雖淺，但能使幻術，攻人之心，保不準就是師父的心魔，原想來阻你道業的。”

 猴子的這番話，讓陳衣想起了法明老和尚。老和尚初交給他降魔杵時，便提醒了他日後恐有心魔發難，要他正視自己本心。沒成想，這心魔來得如此之快。

 陳衣抬起頭，望向遙遠的西邊，九九八十一難，這才剛剛開始。

 行了數日，已入寒冬臘月，朔風凜凜，滑凍凌凌，走的皆是懸崖峭壁崎嶇路，疊嶺層巒險峻山。

 兩人正走在一山間，忽聞前路陣陣急促水響，悟空知是到了蛇盤山鷹愁澗。

 這鷹愁澗又深陡又寬闊，水光澄清，將這天上的白雲飛鳥都清清楚楚映在了水裡，若非聽見那水聲落入，還以為這天可以翻個蓋兒，真假難辨。

 陳衣正和悟空稀奇地照著水鏡，只見那澗中嘩啦一響，鑽出一條白龍來。

 這巨龍出澗，推波掀浪，濺了旁邊兩師徒一身的水，悟空肩上的行李也溼透了。

 嘿，這不會是那白龍馬吧？

 陳衣對西遊記中，白龍馬的情節也沒怎麼上心，除了記得小白龍貌似吃了唐僧的馬，其他都沒什麼印象。

 可如今，他原先的馬早被他放生去了，這白龍還吃啥？不會要吃人吧？印象當中，這小白龍也沒吃過人，倒是豬八戒和沙僧是吃過的。

 陳衣尋思著，要不要他先主動打個招呼，報了名號，那小白龍就自個兒過來當腳力了？

 “你可是……”

 陳衣話才剛出口，那龍騰在空中，見是兩修行之人，咆哮了一聲，便往回鑽。

 悟空抹了把臉，趁那白龍還未回澗底，一把抓住他頭上的龍鬚，疼得白龍嗷嗷直叫，化了人形，彎腰護著自己的頭髮。

 只見那龍人，玉面明珠冠，錦繡羅衣衫，本是俊朗英氣的富二代模樣，這時卻略顯得有些狼狽。

 “悟空，快放手！”陳衣將悟空與小白龍分開。

 小白龍直起身來，看清來人，竟是一僧一猴精，他理好冠，嗔道：“你這猴子，我一沒吃你，二沒惹你，你薅我頭髮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