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苦苦的盼望

失去塗宗俊和一對兒女的三娘子，變得失魂落魄，應辛愛之邀，前往參加已故順義王阿拉坦汗的火化儀式，儀式上眾人只看見三娘子神情失落，目光呆滯，人在火化現場，可魂魄卻不在。等到三世達賴索南嘉措做完法式，三娘子依然失神。

30歲的扯力可低聲對父親說：“父汗，你看鐘金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在想什麼？”

辛愛瞪了一眼三娘子說：“想什麼？她在想那個野漢子。哼！”

“父汗，照理鍾金應該嫁給您呀！”扯力克說。

一旁的大妃額哲也湊近對辛愛說：“兒子，鍾金什麼時候才能嫁你？”

辛愛咬著牙說：“嗯，我一定把她弄到手，”

額哲挑撥離間說：“可汗，聽說鍾金和那個漢人不是生了兩個孩子嗎？你得想辦法把那兩種小孽種弄死。”

辛愛一聽額哲說這句話，心裡頓感又急又躁，扯力克早已暗中告訴他，三娘子和塗宗俊的兩人孩子被塗宗俊帶走回了明朝，張居正素來支持三娘子，三娘子的任何要求，張居正沒有不同意的，父親死了，按照蒙古人的傳統，三娘子就是自己的女人，可一想到她心裡喜歡別人，自己又無可奈何，甚至無法將那兩個小孽種弄死，辛愛頓時氣得嫉火中燒。

可是，火化儀式上，明朝宣化、大同都督親自參加，父親遺命：兵權歸三娘子的管轄，辛愛的實力不能和三娘子相比。他決定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火化儀式，戚繼光代表明朝親自參加，完畢後，阿拉坦汗骨灰被人拾起裝進一個陶罐裡，存入板升城的一座佛塔中。整個過程三世達賴都在唸經。

整個意識完畢後，三娘子請三世達賴先行前往歸化成休息。

隨後，三娘子藉口準備秋天的互市，準備回到歸化城中，與從瓦剌孃家接回的與阿拉坦汗生的三個兒子：不他失禮，沙赤星、琦斡兒相會。

辛愛十分不滿地對三娘子說：“按照我們蒙古人的習慣，你要嫁給我，你現在不能迴歸化城。必須留在板升，給我生個兒子。”

聽到辛愛要求自己留在板升城，三娘子從心底生出一股輕蔑。心說：這個頭腦簡單的蠢貨，看見女人就知道上床。可是辛愛既沒有他父親的威猛剛毅，更沒有塗宗俊的儒雅俊逸，加上辛愛本身身材短小，腦袋大，身子小，長期吃肉喝酒，渾身長了一身橫肉。站在那十足像頭野豬。

三娘子瞪了辛愛一眼說：“大汗，我不能留下這裡，我要回到歸化城，還要和戚繼光都督商量今年的互市，還要和索南大喇嘛做幾場法事和道場，恕不奉陪。”

說完，跨上馬帶著三個兒子準備離開，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出現一堆騎著馬的蒙古騎兵攔住去路。

三娘子一眼認出，這不是把漢那吉嗎？他來幹什麼？

“鍾金，你不能去，你現在應該跟著我，你是我的夫人。”把漢那吉說。

聽到這話，三娘子感到苦笑不得，把漢那吉都快三十了心智還是個小孩。可沒等三娘子說話，辛愛強先問：

“把漢那吉，你來做什麼？鍾金是我的女人，你給我滾開。”

把漢那吉見辛愛為了三娘子要和自己動手，對著三娘子大吼：“鍾金，你我從小一起長大，16歲那年，本來你應該嫁給我，要不我爺爺從中作梗，我們早就是夫妻。你忘記了嗎？”

把漢那吉的話，又勾起三娘子的心事，自己與把漢那吉的確有過兩小無猜，和青梅竹馬。可是這些陳年往事都是歸去了。三娘子覺得自己早已不是以前那個懵懂少女了，可把漢那吉還是那個懵懂少年，她搖了搖頭：“把漢那吉，你我的事都是過去了。我就是再嫁也不會嫁給你！”

“你說什麼？難道你要嫁給辛愛嗎？”把漢那吉非常吃驚，沒想到三娘子會拒絕她。

“把漢那吉，你聽到了吧，鍾金是我的女人，你靠邊站。”心愛不客氣地說。

“好了，你們別吵了，我要和戚繼光都督回到歸化城商議今年的互市，其他的事，以後再說。”三娘子說，便要離開。

戚繼光看到這種情況，和辛愛打了一個招呼：“王爺，下官要隨夫人前往歸化城商議互市，恕不能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