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系統的本質

 那奇怪的聲音此刻更加清晰了，梁萬曉無暇顧及，眯縫著眼睛應對腳下的情況，時不時腳下就冒出來幾隻爪子抓住他。

 有些屍體已經被擠得血肉模糊了，失去連接的腦袋，裹挾在擁擠的人堆裡，張著大嘴面朝上，皮膚髮黑的模樣，讓人感覺不到它曾經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後面的衝撞還在繼續，前方的壓力還在倍增。

 這場面不是尋常人能忍受的，梁萬曉幾乎是逃命一樣地往前衝，果然前頭有個可以爬出去的空隙，還有已經凝固的鐵水沾在上面。

 這個通道應該是被發現了，礦坑的官兵封起來過，之後又被什麼人給弄開了。

 重新破開的洞口很小，只能容納一個人，可如今卻有三具屍體擠在洞口處，任後面衝擊得再狠，擠在一起的三個人也出不去。

 而上方留給梁萬曉的空隙更小，梁萬曉是摁著堆積在此的屍體的腦袋，硬生生把自己腦袋擠出去的。

 梁萬曉趴在屍體頭頂上向外望去，外面那場面真是狗看了都搖頭，各種各樣的垃圾在燃燒，成堆夯實的灰燼積在坑底，有狼煙還有聞不出味道的黑霧。

 那麼大個地方，本該抬頭就是藍天，卻全被這些東西遮得嚴實，只能依稀從煙霧裡看的零星一點藍色。

 那鋪面而來的熱浪就不說了，大概估摸了一下從坑底爬出去的路程，疲憊的梁萬曉連死的心都有了，萬重山外還他媽是山！

 都走到這裡了他只能認命了，梁萬曉艱難往外擠，半截身子都出去了，突然有一隻手緊緊抓住他的後腿，嚇得梁萬曉渾身一顫。

 抓他的那隻手，跟那些死屍抓他的感覺不一樣，梁萬曉立馬確定抓他的是個活生生的人，更讓他毛骨悚然的是，那人手掌的方向跟他是一樣的，都是在這些死屍的頭頂上趴著。

 抓著他的人也有短暫的錯愕，反覆揉著他腿上的肉，估計以為他是死屍才對，沒想到摸到的腿是柔軟，後面那人陰惻惻地叫著：“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