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秘老者

 勾陳騎馬走著，朝霞已經消散，平地也已經到了末路。山上開闢出一丈寬的蜿蜒曲折之路，踏上此路就已經開始離開邵陽郡。

 認識勾陳、知道勾陳名字的人也都知道勾陳原身是誰。見到勾陳帶有彩旋的眼睛都知道他是雲家人，卻沒人會說他名為勾陳。王浩如此，邵陽郡守也是如此。

 在人族道路上的情況竟然與在妖族道路上有幾分相似。當時同樣沒有妖知道他的名字，還需要自己一路征戰才讓經過的地區的輿論將勾陳的名字與奇獸相互融合。

 勾陳踏上山路，手鬆開了韁繩。棗紅馬的速度已經不如他了，不過如果棗紅馬能跟上他，勾陳也不介意重新騎在它身上。

 稍久後，勾陳立於山腰上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遙望眼前又出現的平原。棗紅馬沒有跟上，即使勾陳一路上都在練習不甚熟悉的步斗踏罡。

 迎著此地的雲，勾陳跨入新的郡中。當外界只知道有一個勾陳目中有彩旋的時候，便無人會提起一個不相干的偏僻之地的雲家人了。

 群巒之中自有排他性，僅僅兩座不高的山川就改了口音。萬事開頭難，勾陳既找不到有資格的對手，又沒法讓真正的對手前來找他對戰。

 勾陳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直如彈墨的橫穿過此地，只在中途食用飯菜和購買乾糧有些許停留。

 背對著城門，勾陳一步不回的往外走去。路程中有野生松樹的遮蔽，顯現出斑駁的地面。

 有老者坐於樹蔭下的青石，抬起一隻腳裸露在外面。他攔下勾陳道：“行行好，幫我撿一下鞋子。”

 勾陳目光流轉，打量了一下這老者：黃色皮膚上有白斑，目中卻有掩蓋不住的神光。衣物還算規整，卻有一件寬鬆的灰色披風連胸襟前的布帶也沒繫上，顯得不倫不類。

 “年輕人，你會幫我的吧？”

 勾陳一笑：“鞋子在哪裡？”

 老者似乎很開心，伸不直的手指往遠處一點：“諾，那墳頭下面。我見著它滾下去的。”

 勾陳放眼一看，在三里外的谷底果然有一隻破洞布鞋。二話不說，飛掠下谷底。

 勾陳撿起鞋往回開始攀登，歷經一刻時間，勾陳回到原地。老者笑道：“謝謝你啦。”接過鞋子就往腳上套。

 卻聽到哎呦一聲，原來是老人力量萎靡，不留神一腳將鞋子又蹬下坡去。

 勾陳眯眼瞧著鞋子又下去，老者也在青石上側過半身，左右張望好像想找到鞋子的位置。

 又過一刻鐘，勾陳親自為老者穿上鞋子。老者站起後連拱手道：“謝謝你了，還害得你多爬一趟。”

 勾陳一語不發，那老者自顧悠悠道：“如若不棄，到老頭子住的地方去如何？就是離得比較遠，還是在二十里外的山上。”

 勾陳向前走了兩步，在老者面前半蹲。老者不由笑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就為你指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