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試

 不過總算支撐起了算得上殘破的身體，使其能恢復活力。

 若將勾陳千萬年的記憶比作一副宏大的畫卷，那麼雲粼央這具身體就是一張短桌。為了畫卷不掉落到桌外，就需要捲起畫卷。

 羸弱的身軀導致勾陳的記憶並不完全。或是灰濛濛一片，或是零星的碎片。

 血氣亦是修為的一部分，經過兩日的修養，勾陳的記憶終於能翻開一絲。

 彼時是千萬年前的天界，有一斑駁磷眼麒麟四蹄半跪在雲端，這裡是她自己的洞府。她內視，腹中卻是明滅難辨。

 “我的孩子，難道是漢紫麒麟嗎？”

 她不敢確認，但是如今王的推測加大了她的信心：“妖族從未見過這樣的盛世，三大王族皆有一品至仙存在。這極有可能是一個真正大世的開端，若是族內有難以探明的新生兒，大可上報，使吾一觀。”

 不多時，青冥震動漫天彩霞，斑駁磷眼麒麟在注視中分娩。一隻五光獨角開路，九色毛鱗相間，一隻奇獸真正降世。

 王道：“不急，是雙胞胎。”

 煌煌正紫光，煒煒淨金輪。妖族之王漢紫麒麟再次現世。

 王又道：“孩子，對外只宣稱你誕出漢紫麒麟罷。你第一個孩子的證名還需靠他自己，他絕不可能和漢紫麒麟一齊長大。”

 斑駁磷眼麒麟也知道他們所行之路必然不同，於是遵聽麒麟王仙諭。

 一朵香雲託載奇獸，飛出麒麟祖地。

 奇獸在雲端抬頭，繁星悽美。它有早智，此時就已經開始構思自己的名字。

 以後的事情又記不清了，但就算那個胞弟存活下來，也僅有百萬年的時光罷了。

 勾陳扶額，消化完天界的記憶。這點記憶對他無用，但是修為的進步不該停滯。

 恰如河底泥沙逐浪，唯有力爭游上河面才能隨著洪流不斷前行。由勾陳親手造就的能崩塌世界的波浪此時更如懸頭的巨劍，緊緊的壓迫在勾陳身上。

 在此地的兩日常有下人彙報城內近日的情況，這次來的卻是田青。他依舊一身慘綠，矜持著彎腰行禮。道：“央公子，我請你見一個人。彆著急拒絕，他叫雲粼鏡。”

 原身名為雲粼央，與他的關係不言而喻。於是勾陳裝作觸動，忙道：“請帶路。”

 那雲粼鏡一見勾陳便抑制不住情緒，上前擁住了勾陳。嘴裡喊著央哥哥，埋頭不止的啜泣。

 勾陳依著肉體的習慣回抱住雲粼鏡，心道：“又是一個弟弟啊。”隨後分出一點魂力種入雲粼鏡腦海，以此監視他的情緒是否作假。

 良久以後，雲粼鏡才收斂起情緒，對勾陳問道：“央哥哥，我聽到你失蹤，睡都睡不著。你為什麼一定要出走呢？”

 勾陳借聽來的消息含糊應道：“若是他未作出那樣的事情，我也不會這樣。”

 雲粼鏡似乎還沒接觸到雲家高層，規勸道：“央哥哥和大伯有再大的矛盾也不該賭氣出走，這幾日讓我太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