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火 作品

第 99 章 二合一含14.5w營養液加更


他豎了個大拇指,喊道:“厲害啊。”

阿骨木多笑道:“自然!該你了。”

他放下弓箭,要跟曲渡邊換換位置。

“欸不急,你先等等,我得練練!”

“……”阿骨木多遲疑,“練練?”

曲渡邊飛快跑回來,“對啊對啊。我第一次正兒八經在草場射箭的。”

六皇子給他作證:“是第一次在草場射箭。”

往常都是在皇宮專門的靶場。

不過話說一半,也不能叫說謊。

阿骨木多不敢置信:“你不會射箭,還來草場同我比試?!這不是必輸無疑?”

曲渡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來的時候我不就說了嗎,輸就輸唄,輸了我跟我哥一塊和你道歉不就行了。”

阿骨木多懵了一瞬,想起剛才簽過的生死不論契約書。

“你…你

是想正大光明的用箭射我,
你是想為哥哥報復我,你好陰險!”

曲渡邊對準五十米外的人形靶,拉開弓箭,一箭射出,正中人形靶兩腿中間,“哎呀,射歪了。”

阿骨木多下意識哆嗦了一下,後背發寒。

曲渡邊遺憾說:“果然,還是面對真人的時候壓力大,壓力大,就容易發揮好,我可真善良。”

隨便又射了幾下,分別射中人形靶的眉心、肩膀、肚子。

“好啦!你去吧,我準備開始了。”

他催促阿骨木多。

阿骨木多陷入沉默。

曲渡邊:“你不要贏了嗎?”

阿骨木多:“………”

他看著曲渡邊的面孔,好像看見了北疆各部落傳聞中,會笑嘻嘻掏走人心肝的魔鬼。

“不了,我——”認輸。

曲渡邊微微眯起眼,瞬間張弓搭箭,對準阿骨木多的腦袋,猛地松弦,箭尖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穿過草莓,凌厲地紮在後方的靶心!

噔——

尾羽震顫。

阿骨木多瞳孔驀地擴大。

曲渡邊笑眯眯的上來,踮腳勾搭住他的肩膀,“嗐,手癢了嘛,不過還是你贏,畢竟咱倆距離才兩三米嘛。”

“還是跟你道歉,大周和北疆王庭因為阿湘公主交好,咱們要是惡聲惡氣的,豈不是傷了雙方顏面。”

連消帶打,言語誠摯。

阿骨木多不是死纏爛打心性狹隘的人,他定定地看了曲渡邊片刻,“我六歲開始習武,看得出來,你底子很強,有機會交交手,看看誰厲害。”

六皇子吐槽了一句:“肯定是小七啊,他兩歲半就開始練武了,強不是應該的麼……”

阿骨木多:“幾歲??”

六皇子:“兩歲半啊。哦你別誤會,我家沒有虐待小孩,小七是因為經常生病,才練武強身的,我們還在玩泥巴的時候,他就開始喝藥打拳了。不過沒太有用,他身體還是蠻差勁的。”

阿骨木多再次沉默。

差勁?

看不出來一點。

這些人眼睛是瞎的嗎。

他一腔話憋在胸口,最終只是說了句:“下次找時間切磋切磋。”

曲渡邊:“或許很快就會再見面了。”

阿湘姑姑的公主府麼,距離皇宮又不遠。

阿骨木多走後,曲渡邊拍拍手,解下掌心的繃帶,看向徐誠,“阿骨木多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你知道。”

“挑起大周和北疆爭端的罪過,你擔不擔得起?”

徐誠:“表弟,你話嚴重了,我哪裡……”

曲渡邊笑說:“說了什麼,你自己清楚。還有,別叫我表弟,我根本不想看見你。”

六皇子看了半天,回過味了:“小七,你跟他關係不好啊,你倆不是親戚嗎。他來找我的時候還說你們關係不錯。”

曲渡邊:“挺討厭的,三年前盧國公春風樓鬧事,他還罵過我。”

六皇子抬眼:“徐誠,你騙我啊。”

徐誠笑容一僵。

曲渡邊勾住六皇子的肩膀,“還有事,先走了,回去跟你家裡老爺子說,要是還想保住光祿寺卿的職位,在京城就老實點。”

設計徐月清和皇帝相愛,釀成原主母親一切悲劇的開端,這爛賬本來外祖父已經討過,他身為小輩不好再管。

但徐家二房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妖,如此下去,小事不管,遲早是禍端,他也不

介意幫外公清清門戶。

丟下這句話,曲渡邊扯著六皇子走。

而等到草場基本沒人後,乙十二出現在亭中石桌旁,把桌面上的生死不論契約書拿起來,疊好,放在了懷中。

奚子行看了一出熱鬧,跟曲渡邊道別之後,就回了家,準備為難元姐兒夫婿的攔親題目去了。

“你自己帶著護衛回宮,今天的事兒別跟其他人說。你要是說了,屁股被打爛,誰也救不了你。”

六皇子發誓:“你放心。”

曲渡邊沒忍住給了他一下子,“六哥,你交的朋友,名聲都不怎麼好,往後還是儘量別跟他們玩。”

六皇子:“他們都是巴結我,我心裡有數。”

曲渡邊:“……”

他揮揮手:“你還是回去吧。”

“你不走?”

“都到京郊了,我去山上看看大黑,你回宮見著葉伴伴的話,跟他說一聲,我回去晚點。”

“哦……行,知道了。”

見他走了,曲渡邊才轉身朝著那座無名山走去。

“六六,出來吧。”

乙十二出現,走在他身邊。

兩人一起爬山,曲渡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著天,順手在上山的時候摘了不少的野花。

他跟織儀學過怎麼編花環。

走到大黑的小墳頭前的時候,他手上已經有了個漂亮的花環。

他把花環放在地上。

“今天沒有小零食,阿姐在忙呢,我給你編了小花。”

乙十二陪他在這裡坐了一會兒,天色暗下去後才回了城。

這一片街,晚上後人就很少了。

他們兩個不緊不慢地走在路上。

“六六,今天的事不許跟葉伴伴說,知道嗎?”

乙十二:“嗯,不說。”

但到時候他懷裡的那張生死不論契約書,不小心掉在葉小遠腳邊,就不能怪他了,也不可以扣月銀。

他平常小事絕對不會告狀,但今日不是小事。殿下就算再相信他,也不該拿自己的性命來賭。

萬一他就是沒截住呢?

曲渡邊伸了個懶腰:“在皇子所住的為數不多幾個好處之一,就是可以晚回去,不用趕內宮的宮禁。”

乙十二腳步一停:“等等。”

他微微皺眉,看向隔街的巷子,那邊隱約有刀劍相交的聲音。

曲渡邊還沒他內力深厚,沒感覺到,“有聲音麼。”

乙十二:“有人在交手。”

曲渡邊:“去看看,偷偷看。”

乙十二拉住他,“我在前面。”

曲渡邊跟在他身後,放輕呼吸,朝著交手的地方走去。

越往那邊走,他聽得越清晰。

躍上牆頭,往巷子裡一看,被牆擋住的血腥氣衝入鼻腔,曲渡邊臉色一白,差點直接吐出來。

他急急忙忙屏氣凝息,捂住自己的口鼻。

這才有心思看向巷子裡。

打鬥的竟是阿骨木多。

他的對手足足有六名黑衣人,阿骨木多身邊跟隨的兩名北疆護衛已經死在了巷子裡。

雙拳難敵四手,阿骨木多獨木難支,身上現在已經掛了不少彩。

京城裡竟然有人要殺他??

阿湘姑姑回宮的節骨眼上,大周絕不會對來京的北疆人出手。阿骨木多是王庭首領的侄子,要是死在這,便宜爹和阿湘姑姑沒辦法和親周的王庭交代。

乙十二看了曲渡邊一眼,從懷裡摸了摸,摸出個酸橘子糖。

他剝開糖衣,遞到曲渡邊嘴邊。

曲渡邊張嘴咬住,犯惡心的感覺被酸意壓了下去。

他指了指下面的阿骨木多,又指了指旁邊的六名殺手。

意思是待會兒我拉他走,你牽制。

乙十二點頭。

他倆一齊看向下面。

阿骨木多抓住殺手劈向他的刀鋒,怒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是大周人?”

曲渡邊:“你別什麼髒水都往我們身上潑好吧?”

阿骨木多猛地抬頭,“你怎麼在這?”

下面的殺手往上一看,比了個手勢,立即分出來兩名殺手衝了上去!

“晚上好啊大家,不用這麼熱情吧。”

曲渡邊躍下牆頭,踩在殺手的肩頭往下一跳,抓住阿骨木多的後衣領,他沒注意自己還薅住了人家幾根小辮子,猛地往上一提!

“走!”

阿骨木多臉色都扭曲了一下,眼淚差點飈出來。

他繃住嘴巴好險沒慘叫出聲,被提溜著借力,跟著曲渡邊一起衝了出去。

曲渡邊回頭喊道:“別受傷!牽制就行,我們拉救兵,”末了,他不放心的補充一句,“受傷扣月銀,忌奶茶,剝奪話本!”

乙十二身形微微一僵,近身攻擊以傷換殺的動作頓時收斂了不少。

他換了長點的武器,抽出腰間的軟劍,往後一躍,擋在六名殺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