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花夾子 作品

第 57 章 我們就不再是陌生...

 淺聊了幾句,方逾就以工作為由斷了聊天。

 不過這也不是藉口,她確實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下午又要跟沈映之出去應酬,並且下週沈映之的人都不會在公司,要去參加一個郵輪的慈善活動。

 慶幸的是這樣的上流社會的活動並不需要帶上她這個小助理,否則方逾光是想想都會覺得有些侷促。

 只是談雲舒一定會去的,方逾非常肯定,這樣的活動看起來是跟慈善有關,實際上就是給各界人員一個交流的機會,並且她上網查了一下這個郵輪慈善活動的舉辦時間,三年辦一屆,六年前的時間剛好也能對上,談雲舒在那一週多消失的時間裡,就是去參加了這樣的她夠不著的活動,也是因為這個活動,談雲舒跟那個她不想記得的名字的男的定了情。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這期間方逾沒有再收到談雲舒發來的有關方德明的問候事宜,她跟老人家視頻過後也不會想著主動去告訴談雲舒。

 她們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模式那般。

 週五的下午六點,方逾迎來了兩天的週末,但電梯
 

口那裡的人還多,她在辦公室多坐了會兒才提著自己的包起身。

 這層樓的職員基本上都沒有要加班的,她出來的時候,只剩下寥寥幾個也在工位上坐著,大家見到她,還跟她打著招呼,祝福她週末愉快,她也回了一樣的祝福過去。

 她的臉上掛著笑容,只是當下了公司的大樓看見在不遠處站著的談雲舒時,她的笑容就有些凝固。

 談雲舒臉上的口罩終於摘下了,紅色的色塊徹底淡化,皮膚看上去跟過敏前一樣好。

 這一片都是寫字樓,大家有自己的消息網,君靈酒店集團把公司搬來了京城的事情早就傳開了,至於君靈的總裁談雲舒是個大美女這件事,大家更是討論得有滋有味的。

 有些人也認識方逾,而方逾並不想跟談雲舒扯上什麼關係。

 她裝作跟其他人一樣,沒什麼表情地從談雲舒附近的地方路過,地鐵距離公司小几百米,她走路的速度不緊不慢的。

 太陽還沒落下去,還在天邊掙扎著,將那一片天染成了橘紅色。

 放週末是讓人感到高興的事情,來往的行人臉上笑容比彩霞還要燦爛。

 快走到地鐵口的時候,方逾轉過身。

 談雲舒跟著她走了過來,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見到她停下腳步,自己也跟著停了下來。

 身側的人流不斷變換,方逾平靜地擰起眉,隨後通過微信電話給談雲舒撥了過去,她看著談雲舒著站在原地接聽這通電話,開口就問:“談小姐想好報答的方式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我,不用一定要當面吧?”

 “我明天要去參加活動,未來的一週都不會再出現。”

 “跟我有什麼關係?”

 “是你說的,方逾。”談雲舒順著道,“我道過歉之後,我們就不再是陌生人了。”

 她輕聲問:“我跟朋友正式道個別,不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魚:不是陌生人

 舒舒:那就是朋友

 小魚:?

 今天準時送達啦~~~~

 沈映之沒有著急著就離開,而是在一樓還沒下班的電玩城騎著摩托,今天這樣大的客流量之下,電玩城的生意很好,娃娃機那塊區域不時地有遺憾的聲音響起。

 而她一邊玩一邊等著談雲舒的通知。

 她堅定地認為談雲舒不會先行離開,不是她相信談雲舒,而是因為她相信方逾,儘管她跟方逾共事了差不多三個月,時間不長,但對方逾的性子她多少也有些瞭解,方逾不可能讓談雲舒一起跟著,談雲舒以前玩弄人家的感情,能有這麼快就追上?她才不信。

 所以她就就地找了個地方等著,來的時候是跟談雲舒一起來的,開的是她的車。

 果然,在二十分鐘以後,她收到了談雲舒撥過來的電話。

 電玩城有點吵,她剛好騎完一局拿了個第一,就長腿一跨下了車,往外走的時候接聽了這通電話:“在哪兒?”

 “在門口。”談雲舒的聲音有些暗啞,還有著不可忽略的鼻音。

 電玩城距離大門口那塊不遠,沈映之回了個“知道了”過去,走了沒多少步就看見了談雲舒。

 不,是狼狽的談雲舒,狼狽到沈映之覺得很新奇。

 因為跟談雲舒認識以跳脫,沒個大小姐的樣,而談雲舒端莊秀雅,永遠得體,笑容和煦。

 而現在,這人本來臉就過敏了而成了“陰陽臉”,明明離開電梯的時候都還好好的,結果現在臉看上去更嚴重了,怎麼看都怎麼可憐,但在沈映之看來還是滑稽更多些。

 實在是沒見過談雲舒這副模樣,她遠遠地就拿出了手機,開啟了錄像模式。

 談雲舒像是沒注意到好友的行為,她看上去有些失魂
 

落魄,一隻手捏著口罩,一隻手拿著方逾遞給她的紙巾。

 方逾已經離開了好一會兒,她也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臉上的眼淚都被風吹乾了,但眼睫還有一些溼潤,只是沒有在方逾跟前那樣誇張而已。

 商場內沒有進來時那麼多人,但周遭的一切都比她要有生命力,就連服裝店的塑料模特看上去都比她像個人。

 其實方逾並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說的全是她們過去那三年裡的事實而已。

 如果沒有那封請柬,當時的她也的確不會跟方逾在一起,在她這裡,方逾從頭到尾都不在未來之列,她的被迫甚至連“苦衷”都算不上,因為她失去了什麼呢?她分明是透過訂婚得到了一切。

 可是親耳聽方逾說出來,以及最後被風偷聽去的那句“談不上原不原諒,已經不重要了”,感受卻是極其鮮明的痛苦,讓她只能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像是被釘在了六年前的柳城大學的花園。

 她還記得那天陽光正好,風也輕柔。

 以後她跟方逾真的兩清了。

 意識到這點,談雲舒艱難地呼吸著,她跟方逾之間,就連藕斷絲連都不再是了。

 沈映之走到她面前就停下了錄像,她繞著談雲舒轉了一圈,“嘖嘖”了兩聲:“給我轉一萬,可以買斷我的錄像,給我轉十萬,可以買斷我這張嘴,絕不外傳。”

 談雲舒的眼睫如蝴蝶翅膀扇動,沒有因為沈映之的玩笑話就開心起:“映之,送我回去吧。”

 沈映之收起自己這副模樣,抿了下唇,嘆息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