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半 作品

第 56 章 字如其人


 葉煩被兒子逗樂了,他未免太搞笑了吧。

 大寶前後左右一看沒有他同學,抬頭問媽媽,同學呢?媽媽滿眼笑意,大寶又要氣哭了:“不許笑!”

 葉煩忍著笑問:“不要媽媽抱啊?”

 大寶裝聾,悶頭往外走。

 葉煩跟上去:“也不讓媽媽背嗎?回頭人家看見你眼睛通紅,問大寶怎麼哭了。媽媽怎麼回答?”

 “不可以不回答啊?”大寶停下問。

 葉煩點頭:“可以啊。可是不理別人很沒有禮貌啊。”

 大寶想象一下,別人跟他說話,他一聲不吭——好像很沒禮貌,“你,你蹲下一點。”

 葉煩轉身背對著他蹲下,大寶趴媽媽背上,小臉埋她肩上,小聲叮囑:“有人問我怎麼了,你就說我睡著了啊。”

 “知道。不哭了啊。”葉煩趁機跟兒子商量。

 大寶小聲嘀咕:“我又不是愛哭鬼。”

 然而是個愛面子的小鬼。

 半道上遇到莊秋月領著比大寶大一歲的廖小妹去打防疫針,莊秋月隨口問大寶怎麼了,大寶十分緊張,一動不敢動。葉煩隔著幾層衣服都能感覺到兒子身體緊繃。葉煩提出背兒子也是擔心別人看大寶哭過,忍不住調侃幾句,又把他氣得嗷嗷哭。

 葉煩笑著說:“調皮扭到腳了。”

 大寶氣得想下來跑回家,媽媽怎麼可以亂講啊。

 莊秋月:“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去醫院了嗎?”

 葉煩笑道:“沒扭到筋骨,就是一時有點不舒服。不好意思呢。”

 莊秋月瞭然地笑笑:“那快回家吧。”

 葉煩揹著大寶到自家院門口,大寶就要下來,下來就埋怨:“你怎麼可以騙人?”

 “我說你打防疫針打睡著了,誰信?”葉煩朝兒子腦門上戳一下,“撒謊不帶腦子。小笨蛋耿大寶。”

 大寶要氣死:“誰讓你把我養這麼笨的?你還怪我?不講理!”

 葉煩挑眉,兒子真不好糊弄啊。

 “怪我了?”

 大寶反問:“我還是個小孩,啥也不懂,怪我嘍?”

 葉煩忍不住笑了。

 大寶不理解,媽媽傻了吧?難怪說他是個小笨蛋。

 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大寶哼一聲:“沒話說了吧?”

 葉煩搖頭:“這樣很好。以後別人說耿大寶,你是不是笨啊,這麼簡單的題都不懂。你就說,你懂你怎麼沒考滿分?這麼多題遇到一個會的,看把你能耐的。”

 大寶愈發不理解:“媽媽不怪我啊?”

 葉煩:“咱娘倆聊天,沒有必要上綱上線啊。”

 大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要是同學考了滿分,所有題目都會呢?”

 葉煩思索片刻:“天才也有不擅長的。他說你笨,你說他不擅長的唄。遇到全才,你就不要反駁,讓他教你,虛心求教,等你學成全才再跟他比。不是有句話嗎,叫君子反擊,十年不晚!”

 大寶一臉佩服的樣子:“媽媽,你好厲害啊

 。”

 “你沒想到?因為你是小孩子()?(),

 沒有媽媽懂得多啊。媽媽教你()?(),

 你認真聽?[(.)]???.の.の?()?(),

 不就知道了嗎?”

 大寶拉著媽媽的手:“以後不要笑我()?(),

 多教教我啊。”

 葉煩:“手臂還疼嗎?”

 大寶氣得甩開媽媽的手:“就不能再當一會兒好媽媽啊?不要和我說話!”說完就往屋裡跑。

 葉煩笑著去廚房拉開爐子,然後拿著菜盆去院裡薅一把菜。菜洗乾淨,爐火還沒上來,葉煩叫大寶燒火,她用地鍋煎幾個雞蛋。

 雞蛋香味飄到客房,專注做題二人組陡然回到現實世界。廖苗苗合上練習本,“小勤姑,我該回家了。”

 耿致勤:“晚上別看太晚。離高考還有四個月呢。天天睡眠不足,到時候可能在考場上睡著。”

 廖苗苗點點頭,把錯題本和書放書包裡就開門出去。

 大寶和二寶在客廳寫作業,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廖苗苗,大寶問:“苗苗姐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飯啊?”

 廖苗苗笑著搖頭。到家往廚房看一眼,她弟燒火,她媽做飯,她小妹坐在她弟旁邊玩,廖苗苗就回屋繼續寫題。

 廖苗苗沒上過高中,

不會高中數學,而她初中老師不是很懂高中數學,島上也沒有高中老師,以前她就聽葉煩的話,撇開高中數學。

 現在不一樣。

 陳小慧給耿致勤講過高中數學題,耿致勤的二哥二嫂和她二哥丈母孃也給耿致勤講過高中數學,雖然耿致勤沒法跟天才比,但教廖苗苗綽綽有餘。

 兩人最近上午學語文歷史和政治,午睡醒過,這兩年一段時間一個政策,死看書跟不上政治考題變化。

 大概有耿致曄和葉煩指點,耿致勤傾囊相授,廖苗苗對七月份的高考很有信心,狀態比之前好多了。看到她媽不會再心生煩躁,在家裡也能靜下心來看書做題。不過還是不想跟她媽搭腔。

 廖苗苗以前很聽話,現在長時間不理她媽就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很過分。廖苗苗把她的擔憂告訴耿致勤,耿致勤很堅定地告訴她,你心軟你媽會認為你妥協,你怕她,她還敢偷偷改你的志願。

 廖苗苗頓時不糾結了。

 可她越坦然,莊秋月越不高興,覺著自己養了個白眼狼,天天做飯洗衣服,吃力不討好。

 晚上廖政委回來,莊秋月就跟他抱怨,苗苗越大越不懂事。

 廖政委關門前特意看一下,女兒房裡的燈亮著。廖政委不希望她聽到什麼分心,就不能跟莊秋月爭吵。於是他便對莊秋月說忍一忍就過去了,不就還有四個月嗎。

 莊秋月想到最多半年,死丫頭就滾了,心裡舒服多了。

 葉煩大概做夢都想不到廖家現在是這種情況。

 雖然葉煩不知道莊秋月心裡怎麼想的,但她知道莊秋月在家裡強勢這麼多年,叫她向女兒低頭,不可能。

 改個壞習慣都很難,何況改變本性。不然也沒那句話——江山易改,本

 性難移。

 今天耿致曄也回來了。

 睡前()?(),

 葉煩調侃耿大寶天不怕地不怕()?(),

 敢跟她和耿致曄頂嘴叫板?()?5?&?&??()?(),

 居然還怕打針。

 耿致曄:“是不是以前遇到過不專業的護士把他扎疼了?”

 人和人的痛感不一樣()?(),

 就是遇到過不專業的護士,葉煩也不清楚究竟多疼,因為又沒扎她身上:“可能吧。”

 “哭多久?”

 葉煩搖頭:“一會兒。我把他抱到外面就不好意思哭了。小不點,還天天叫著長大了。打針的時候又說自己是小孩子,不該承受那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