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躍 作品

第 73 章

周清光像看白痴一般看著他。

沈康這幾日跑上跑下,沒歇息好,腦子是有些愚鈍,但主子吩咐給他的任務,一點都沒馬虎,今日找上這裡來,便是有消息要報。

見屋內沒了旁人,反手把門帶上,壓低了聲音同晏長陵道:“孟家的孟弘,前幾日來了京城,今日內閣的人舉薦,接替先前東宮禁軍朱副統領的位置。”

晏長陵眉頭一揚,看向他。

沈康道:“陛下同意了,宣其明日進宮。”

“人在哪兒?”

“福天茶樓附近的一處酒樓,同行還有一位姑娘,不過以面紗遮面,屬下沒看清她的臉。”

“晏兄。”門外陸隱見的聲音傳了進來。

晏長陵沒多問,吩咐沈康,“既已露了名,便不會藏多久,不必盯了,人手調去揚州,儘快查明那人的身份。”

沈康點頭,轉身打開門,陸隱見正好到了門前,進來時一身的香火氣,仰手招呼晏長陵,“晏兄久等了。”

見他差不多了,晏長陵也沒耽擱,起身去求平安符。

他姓晏,身份不同,自然與旁人也不一樣,替他加持的是妙觀內的一位老道長,到了跟前,晏長陵掀袍跪下求符。

道長將一枚平安符遞給了他。

晏長陵接過,起身正準備出去,身後的道長突然道:“一枕黃粱,幾時夢醒,願施主能早日領悟,回到原處。”

晏長陵一愣。

何意?

跟前的道長閉上的雙眼慢慢睜開,對他含笑額首,不再言語。

馬車已經備好了,周清光走了進來。

晏長陵對道長回了一禮,眉頭微擰,低頭看著手中的符,狐疑地走了出去。

翌日,晏長陵終於穿上了飛魚服,去錦衣衛之前,同白明霽道:“想吃什麼,同廚子說,雖沒有為夫做的好,但換一下口味,也不錯。”

白明霽昨日渾渾噩噩過了一日,今日總算恢復了精神,把昨日他給自己的平安符放在了素商新繡的荷包內,也順便送了一個新的荷包,走過去掛在了他的腰間。

晏長陵低頭看她,揚眉問道:“你繡的?”

白明霽慚愧,琴棋書畫她都會,唯有女紅差了一些,“下回我再親手替你繡。”

繡不繡無所謂,他不講究這些,要出門了,偏頭問她,“沒有什麼要與我說的?”

這段日子兩人天天膩在一起,還真沒怎麼分開過,倒像是過了幾日蜜裡調油的新婚,白明霽也不知怎麼了,最近臉頰很容易泛紅,推了一下他胸膛,“不過是去當值,又不是不回來,有何好說的?”

晏長陵被她推得退後兩步,不甘心,暗示道:“就沒有其他表示?”

白明霽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猶豫片刻後,身後拽住了他的腰帶,把人往跟前一拉,仰起頭,本打算來一個蜻蜓點水,匆匆了事,誰知失了算,忘記兩人的身高差,嘴湊上去,連他下顎都沒碰到。

白明霽:......

晏長陵盯著她微微嘟起來的紅唇和錯愕的目光,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儘管有些丟人,白明霽還是覺得不服氣,手上用了力拽他的腰帶,腳尖踮起去親,眼見要碰到了,晏長陵卻突然揚起頭,好不容易縮短的距離再次拉開。

白明霽眉目一豎。

急了。

正要往上跳,晏長陵嗤笑一聲,伸手掐住了她的後腦勺,對準了她的紅唇,喉結滾動,一口咬了下去,男性的氣息裡天生帶著一股霸道,勢不可擋,強硬地鑽入了她的口鼻。

唇瓣被他狠狠地咬住,寬大的掌心捂住她的腦袋不讓她逃,舌頭已能熟練地撬開她的牙關,挑|逗著她的舌尖......

白明霽面紅耳赤,嗚咽聲破碎在他的嘴裡。

屋內的丫鬟見狀,忙垂頭退了出去。

不知道他是不是天賦異稟,學什麼都會,在她的身上已經摸索出了一套勾魂的功夫,與第一回的莽撞截然不同,每回他看似不急不躁,卻讓人沒有半點招架之力,從親吻緩緩地磨她,點著她的火,吊著她的氣,舌尖的細描慢繪能磨死一個人,不知過了多久,被送開時,白明霽髮絲已經凌亂,半躺在書案上,喘息連連,滿面紅潮。

晏長陵盯著她的模樣,拇指不覺掐了下她的腹部,眼底擒著一抹濃欲,啞聲問她:“要不,再歇息一日?”

還歇。

再歇下去,錦衣衛不用開張了。

白明霽沒去看他的眼睛,使勁推他,“夫君早就早回。”

見到了她臉上的驚慌,晏長陵一聲輕笑,在她額頭落了一吻,徹底鬆開了她,“走了,在家等我。”

“嗯。”

“好好吃飯。”

白明霽從書案上起身,背對著他,正整理被他揉亂的襦裙,臉上的紅暈尚未褪盡,匆匆打發道:“好。”

聽到腳步聲走遠了,白明霽才回頭瞅了一眼,正好看到拿到瀟灑的背影從視線內消失,內心輕輕一觸,蔓延出了一股說不清的充實和滿足......

白明霽眼睛一閉,自暴自棄地抬手碰了碰滾燙的臉頰。

她好像也墮落了。

依賴會讓人上癮,她低估了歲月,也低估了陪伴,沒有自己最初想的相敬如賓,點到為止。

她想,她的性子始終還是改不了。

要麼不愛。

要麼愛得痛快。

金秋姑姑的遺體已經裝好棺,拉到了義莊,就等著揚州的張嬸子過來。

白明霽本打算用了早食,去看看晏老夫人,剛放下碗,宮裡便來了人。

是太后宮裡的一位宮娥,來請白明霽進宮,“太后娘娘有些日子沒見到少夫人了,這不想得緊,命奴婢前來接少夫人。”

白明霽確實好些日子沒見太后了,正好想見她。

尤其是金秋姑姑死後。

照上輩子太后的結局,這個時候太后的身子已應該能查出毛病。

可白明霽看到了太后後,心頭不由狐疑,這哪裡是將死之人,神清氣爽,被宮廷內的生活滋潤得紅光滿面,說她是自己的姐姐,也不會有人懷疑。

到的時候,太后正在教誨太子,“太子讀不讀書,何時讀書,哀家並不在意,太子不用在哀家跟前來演戲,也不用大清早在哀家這院子裡來練舞,太子若是想哀家誇你兩句,希望怕是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