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與卿灬 作品

第278章 擅長戳人肺管子

 下一刻,來自昏暗角落的目光宛若沙漠中隨時準備將獵物噬咬吞食殆盡的毒蛇,乖張陰戾盛滿了血腥破壞慾裹挾著澎湃的殺意落在吳小佛爺的身上。 

 強行壓抑,按捺,伺機而動,且擅長忍耐。 

 可怕的,長久的死寂,只偶爾聽得見海浪拍打在船身的波濤翻滾, 

 和咔滋咔滋的嗑瓜子的聲音。 

 隨著譏誚的言語,那些細碎的,似乎是一個世紀以前開始,就會在夜裡蔓延,在風中扶搖直上的孤獨、悔恨、思念、求而不得的愛戀與無法釋懷的遏抑心緒,盡數在此刻隨著靜脈血管逆流而上啃噬著四肢百骸的每一根神經。 

 在陰暗中,張海鹽風輕雲淡的狡猾眸光倏然變得猙獰,他還在笑,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左右他的心緒。 

 兩隻笑面虎的對決,堪稱登峰造極。 

 更加詭豔騷氣的笑,倏忽抬手,掀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身體拔高全身的骨骼都在噼裡啪啦發出清脆或沉悶的聲響。 

 須臾,他從角落裡一步步走到光亮之下,身量纖瘦頎長,臉色蒼白沒有血色,柳月眉丹鳳眼仰月唇,明明是一張文弱書生的臉,卻渾身骨頭縫裡都散發著異樣的邪魅狂狷,如果他有尾巴,一定是隻邪氣沖天千嬌百媚的狐狸精。 

 “我改變主意了,你果然還是死一死我會比較開心。”被戳中了死穴,眉眼彎彎笑意卻止於表面,語氣中的凜冽與陰森令人不自禁的膽寒。 

 那種調笑間視人命為草芥遊離在塵世中的漠然和黑瞎子有些相似。 

 只是他們從根本上就有著本質的區別。 

 無論愛情,友情,又或者親情,都有人深愛著齊黑瞎願意為他豁出一切。 

 張海鹽沒有,他和那些冰冷的同姓同族的獄卒一樣,他不懂愛。 

 或許他曾經也體會過那種奇異的會讓人心中倍感溫暖治癒一切苦難的情感,但已經太遲了。 

 世界之大,再也無人愛他。 

 邪帝對迎面而來宛若鋒刃割喉的壓迫感視而不見,自顧自說出的話沒頭沒尾似乎鐵了心要激怒他。 

 抬手去輕點頭頂隨波搖擺的簡易掛燈,眨巴著眼睛模樣隨意。“聽說你們張家的女子個個精明強幹,尤其是你的養母——” 

 沒有任何預兆和花裡胡哨的前搖,張海鹽猶如離弦的利劍一般凌空竄了出去伸手鎖住了吳峫的咽喉使力推向一邊,在轟然的巨響中把他摜在牆上舉起拳頭砸了下去。 

 這一拳下去,足以讓吳峫頭骨劈炸腦漿四濺。 

 但邪帝似乎早有預料,他甚至有閒心空出手朝著一旁的圍觀者打手勢嚴禁他們上前。 

 頭一偏,頃刻間躲開拳風,過長的發丘二指無法完全握成拳,過於突出的指關節劃過耳際撞在牆上, 

 在第二拳砸下的當口,小三爺抬手攔住了手腕,他的臉因為缺氧開始漲紅,卻還是毫不猶豫的後仰了腦袋露出脆弱的咽喉痴痴得笑。 

 “你在生什麼氣?我只是需要她的頭腦幫我振興家族而已,你為什麼這麼生氣,你在不高興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