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邱夫子來訪

但郎家安排的大夫再怎麼的心累,也不能將自己內心真實所想給說出來。

雖說他覺得郎軟軟這個假冒十二公子的大小姐腦袋有病,但郎軟軟終究是主子,錢難賺屎難吃,都已經為了那點工錢低過一次頭了,也不怕再低一次。

見著郎軟軟表情淡淡的模樣,郎家安排的大夫為了盡到自己責任似的不走心的再次囑咐了一遍,然後生怕郎軟軟回去的路上再出點什麼事兒,到時候受累的又是他,便就親自將人給送回去了。

然而這一送回去,就遇上了到郎軟軟宿舍來看他的一眾人,更是欣賞到了什麼叫做混亂,生怕自己被牽扯進去,忙不迭的逃走了。

之後的時光便在郎軟軟養手傷、和寧澤川崩了好好了崩、和其他幾位男配很是融洽的相處之中過去了。

在這期間,完全沒有搞清楚郎軟軟為什麼要寫一箱子“信”寄回去的郎家人,也給了郎軟軟一封回信。

回信之中,無非就是對郎軟軟的安慰,以及問候她,如果實在是適應不了樊溪書院的生活,對書生的日常不感興趣了的話,家裡人可以將她接回去。

郎軟軟現如今正和她的一眾好友兄弟們打的火熱,更是還沒有實現自己的夢想,所以又怎麼可能回去呢?

她以為信上沒有提及有關於真正郎十二的事情,是因為家裡人謹慎,並且已經按照她信上所說的辦了,不想去面對家裡人所說的接她回去,她乾脆就沒有再回信。

而她不知道的是,不久的之後,她將會受到一萬倍的驚嚇。

之前邱夫子說過,等到書院裡面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便會到宋家來一趟,想要親自見見趙琅。

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書院那邊近期的書考算是過去了,邱夫子也總算是空出了時間,專門登門了一次。

上一次見邱夫子還是好幾年前了,宋忍冬雖然對這個小老頭印象深刻,但猛的突然又一見著人,還是有一些怔愣的。

尤其是邱夫子登門拜訪,進了宋家的院門之後,就直接被銅子咬住了衣服。

鐵子之前見過邱夫子,也記下了邱夫子的氣味,所以只是在邱夫子進院門的那一刻站起來了一下,然後便又臥回了原位。

但銅子不一樣,它這段時間被訓練的,雖說偶爾行為舉止仍有些離譜,但也是會在陌生人登門的時候,先撲上去將人給牽制住的。

雖說今天他的好大哥鐵子並沒有做出什麼行動,但從智慧的眼神就可以看出腦袋轉不過彎的銅子依舊是撲了上去。

沒有做出什麼過多的行為,僅僅只是咬住了邱夫子衣服的下襬而已。

咬住之後,它便轉著腦袋看向他的好大哥鐵子,一臉疑惑,為什麼鐵子不過來跟他一起攔人。

然後再宋老太出來發現情況之後的吆喝聲中,在臥在那的鐵子略帶警告的一聲嚎叫聲中,銅子鬆開了它的狗嘴,很不高興的翻了個白眼之後,跑到鐵子的旁邊臥下了。

每每看見銅子翻白眼,宋忍冬就覺得一陣心累。

她起初發現的時候只以為是銅子本來就會翻,可有一次銅子翻白眼讓家中其他人看見,大家一致覺得銅子翻白眼的表情我,和宋忍冬格外的像。

這就讓宋忍冬忍不住思考自己什麼時候翻白眼讓銅子看見了嗎,這一思考就想到了之前郎軟軟手抓鐵鍋耳事件。

宋忍冬承認是她的錯,她一不小心教了個本來就不聰明的傢伙學會了翻白眼。

但這並不影響每次看見銅子翻白眼的時候,她內心深深的那種無力感。

“這狗長的還挺有特色。”看見銅子翻白眼的邱夫子評價了一句,不過邱夫子也是第一次見長這個樣子的狗,評價完之後又問了問:“這是個什麼品種?看著像狼狗,但好像沒有狼狗那麼的威嚴。”

這可就問到了招呼邱夫子的宋老太。

宋老太雖然之前從宋忍冬的心聲中聽到過,宋仁東稱呼銅子為哈士奇。

但哈士奇這個品種,在銅子駐紮在宋家之後,她專門出去打聽過,可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啊,”宋老太看了看銅子:“這是我們從碼頭上撿回來的狗,長的小模樣挺招人稀罕,又特別願意跟著冬妹回來,所以就把它留下了。”

邱夫子點點頭,然後切入了他今天到來的目的:

“之前安竹讓我看了一篇文章,說是老夫人的侄孫寫的,那文章寫的叫一個漂亮,我這一直忙著才耽擱了過來,不知道小公子在不在?”

趙琅在邱夫子到來的時候就聽見了動靜,他心中是萬分激動的,故而也就有了幾分情怯之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便只等著邱夫子提起,上前與邱夫子相見。

“在的在的。”邱夫子切入主題,知曉邱夫子來的原因的,宋老太自然是左右看看,目光找到了趙琅之後,招呼著人過來:“這便是我那侄孫趙琅了。”

趙琅隨著宋老太的動作上前一步,對著行了一個格外標準的學子禮:

“學生趙琅見過邱夫子。”

在看文章的時候,邱夫子就覺得,能夠寫出這樣漂亮文章的孩子,定是氣宇軒昂,別有一番心胸。

而今總算是看到真人之後,他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眼光。

雖說年紀不大,但也透出一股文氣,只是整個人身上又多了一重別的感覺——一種在同齡人身上沒有的,閱盡千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感覺。

邱夫子雖不明白為什麼會在一個少年身上感受到這樣的感覺,雖說很淡,甚至有幾分隱藏的意味,但他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

只是如果這樣的話,他今日原本打算的收徒弟一事,就需要暫時往後放放了。

他徒弟頗多,但每每收徒之時,總是會先將人考究一番,確定脾氣秉性再說的。

他不怕徒弟身世坎坷,或者是有什麼悲慘的過往,有可能會引來麻煩。

但他怕徒弟故意隱瞞,將自己的安危與師門分隔開來。

在邱夫子看來,既拜他為師,他便是半父,師門便算一個團結的家。

所以有些事情,總得在拜師之前就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