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落敗

 塵埃落定。

 此刻場中，周懷民正提著秦妙宇的褲子苦苦支撐，左膝重重跪在校場石板上，現出那石板道道裂痕。

 而秦妙宇則懸在半空，斜著身、頭朝下，鼻尖同額頭就要落地了。

 “別拽我褲子腰帶！拉我上衣啊！”慌亂中，秦妙宇提著雙刀緊緊扒著自己的褲帶，向身下週懷民喊道。

 “爾娘兮…”看著這廝仍神經大條地掙扎吵鬧，周懷民咬著牙一字一句地罵道。

 而後不再舉著他，側身站起，將秦妙宇扔了出去。

 “誒呦！你幹嘛！”坐在地上，秦妙宇揉著屁股大聲叫喊。

 “你說我幹嘛，你個二貨！”周懷民累極了，脫力坐下，靠著靈均大口喘著粗氣。

 他刻意沒讓靈均幫忙，就是想檢驗下這些天自己武道進步如何。

 方才鋌而走險，與秦妙宇短兵相接時。“強身健體拳法”中的幾式鷹爪手就彷彿腦中有座噴湧的清泉般，自然流出。

 早先那難言的、拳法中存在的門道好似有了眉目，這讓周懷民心中大喜。

 秦妙宇好像還有點不服，剛要站起爭辯，裁判身形一動，落在二人中間。

 “那麼這一組，寶川城周懷民勝。”裁判轉身看向周懷民，溫和一笑，後道：

 “少年郎，你的武道在同齡人中算得上精湛，將來必大有前途。期待下一場見識見識你的御獸之法。”

 “謝前輩賞識。”周懷民起身抱拳道：“晚輩當盡力而為。”

 “嗯。快去休息吧，下午你還有一場比試。”裁判大手一揮身形閃動，離開了校場。

 其他組的比試還在進行，周懷民席地而坐恢復能量。

 而那頭，在圍上來的家僕們的安慰下，秦妙宇也撇了眼周懷民，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斜仰著頭向秦家歸去。

 …………

 白日當頭。雖已到正午，但在嚴冬下還是不能讓人覺得溫暖。

 感受身前有人等待，周懷民收功出定。

 一睜眼就看到霍康正在挑逗毫無反應的靈均，感到周懷民結束功法，靈均回望過來。

 “可以了？”霍康向他確認。

 “嗯。”

 此時校場上其他人都已離開，周懷民起身道：“和秦妙宇切磋的強度遠不及同證哥的十分之一，恢復能量後又稍稍修煉了會兒。”

 “挺好。”看了眼太陽，霍康道：“那中午吃啥？”

 “隨便。”周懷民攤手回答。

 “城西那家崎崖郡特色的火鍋？”

 “太麻太辣，不吃。”

 “城心乾州商會的酒樓？”

 “太貴，吃不爽。”

 “…那城南那家葫蘆頭。”

 “昨天吃過了，換一家吧。”

 “那吃啥？”

 “都行。”

 “彼其娘兮…”霍康飛起就是一腳…

 幾分鐘後，二人坐在一家比鄰校場的客棧裡湊活了事。

 嗦著油潑寬面，霍康向周懷民提醒道：“下場你的對手是鳳翔城秦家外門子弟秦雄。我打聽過了，二十歲凡武者，三品下修為，善使一把巨劍。”

 “外門子弟？”聽到一個與家族不大相配的詞彙，周懷民嚥下麵條，出聲提問。

 “就是父母親族與秦家在血緣上沒有關係，但自己或長輩在秦家長期幹任職、做事等等牽上關聯，便成了所謂‘外門子弟’，可賜姓更名。與之相對的，則在血緣關係上又有直系旁系、嫡出庶出之分。”霍康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