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咱倆處對象吧
好不容易把羅士傑支走了,顧程暗暗吁了口氣。
護士過,“輸的這個藥液有點涼,最好是找個輸液瓶,灌點熱水,暖暖輸液管。”
葉歡問護士,“哪裡有輸液瓶?”
護士,“你跟我過來,我給你找一個。”
葉歡跟著護士出去,護士給她找了個輸液瓶,又告訴她使用方法,“如果灌的水燙,就在外面裹個毛巾,放的位置離扎針的地方遠一點,也別壓著輸液管了,這個藥輸的時候有點疼,你多問著點顧營長,要是疼的厲害了,你就喊我。”
葉歡都記住了,問了護士打熱水的地方,去灌了瓶熱水。
熱水有點燙,她用衣襟兜著回了病房。
葉歡,“有毛巾沒有,水太燙,護士說得用毛巾裹一下。”
毛巾是有的,在臉盆裡,臉盆在床底下。
葉歡把毛巾拿出來,裹好輸液瓶,然後放到了輸液管下面。
又問顧程,“護士說這個藥輸的時候有點疼,你這會兒覺得咋樣?”
確實有點疼,不過顧程這會兒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
這會兒怕是割肉他都感覺不到疼。
就搖了搖頭,“不疼。”
葉歡,“你如果困了,你就睡會兒,我在這兒看著,等滴完了我喊護士過來拔針。”
顧程哪捨得睡覺,“我不困。”
想起剛才胡春生的話,問葉歡,“你現在是跟著胡老師?”
“嗯。”
“見著那盆綠牡丹了嗎?”
他原本想帶葉歡去看花,結果被胡春生“擺了一道”,明明已經讓葉歡跟著當徒弟了,卻還跟他打馬虎眼。
不過他也沒生氣,胡春生雖說有時候固執了點,但實際上卻是個老頑童,八成是看出來他喜歡葉歡了,所以故意逗著他玩。
葉歡,“見著了,不過現在還沒開,胡老師想拿去參展,所以一直在遮光處理,這樣可以推遲開花。”
顧程以前對花草啥的不感興趣,可現在,聽葉歡說這些,還挺有意思。
想到方輝說過,聊天就得撿對方感興趣的話題。
葉歡顯然是喜歡養花種草,顧程就順著葉歡的話題往下說,葉歡果然話多了起來。
葉歡說了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聽我說這些,很枯燥吧?”
顧程,“不枯燥,聽著很有意思。”
他覺得這會氣氛正好,又沒有旁人,就咳了一聲,準備藉此機會向葉歡表白。
雖然地點不太合適,可機會難得。
顧程,“葉歡,我……”
剛說出個“我”字,門就被推開了,羅士傑出現在門口,敬了個禮,“報告營長,你要的文件拿過來了。”
顧程,“……”還真是會挑時候啊!
自己要的文件,咬牙也得接過來,“給我吧。”
羅士傑把那份《關於在軍隊中開展計劃生育的暫行條例》往顧程跟前一攤。
顧程,“…
…”
葉歡,“……”
羅士傑覺得他們營長的表情有點猙獰,茫然道,“營長,是不是我拿錯文件了?不是文件櫃第5層最右邊那一格從上往下數第20份文件嗎?”
顧程咬牙,“沒拿錯。”
葉歡忍著笑站起來,“羅同志回來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好好養病,回頭有時間了我再來看你。”
又對羅士傑說,“你摸著點輸液瓶裡的水,如果涼了,你再去灌點熱水墊著,護士說這個藥輸的時候有點疼,你多留意點,疼的厲害了你趕緊去喊護士。”
羅士傑,“我記住了,辛苦你了同志。”
葉歡,“不辛苦,那我走了。”
羅士傑把葉歡送到了門口,回來一看,顧程已經把那份文件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
羅士傑,“營長,你不看文件了?”
顧程,“不看了。”
羅士傑,“哦。”
顧程神情木然,身子往下一滑,睡了。
因為探望顧程的時候是空著手去的,葉歡有點不好意思,想彌補一下。
這個時候鯽魚最肥美,不如弄幾條鯽魚,請水芹嫂燉成魚湯給顧程補身體。
鐵牛是這方面的行家,葉歡就問鐵牛,“鐵牛,你知道不知道哪兒能逮到鯽魚?”
鐵牛也沒問她要鯽魚乾啥,對她說,“小西山那邊的河裡就有。”
葉歡雖說來了不短時間了,可她基本沒出去過,所以對周圍還真不熟悉,“小西山在哪兒?”
鐵牛朝著西邊指了指,“那邊。”
“遠不遠?”
“不遠。”
葉歡,“你帶我去逮魚行不行,我付你錢。”
鐵牛登時就跟她拉了臉。
葉歡,“行行,不提錢。”
鐵牛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明兒個帶你過去。”
葉歡覺得這個時候鐵牛就是個大佬,而她,就是要給大佬順毛的小弟。
第二天大佬鐵牛就帶著小弟葉歡去了小西山。
鐵牛手裡拎著個搓箕,葉歡沒見過,好奇地問他,“這個是幹啥用的?”
鐵牛言簡意賅,“逮魚。”
小西山過去確實不遠,也就半個多小時。
小西山不高,卻是植被茂密,有一條小溪從山間穿過。
鐵牛就是要在這條小溪裡逮魚。
鐵牛帶著她往山裡走了一段路,然後找了個水流相對湍急的地方,把搓箕放到了小溪的下游,搬了個石塊壓到了搓箕上,又用石塊在搓箕兩邊築了道小壩,然後對葉歡說,“等著吧。”
葉歡還是頭一回見這種逮魚方式,感覺就跟守株待兔差不多。
不過大佬既然發話說讓等著,她就等著收魚。
人卻沒有乾坐著等,四下裡看風景。
太陽早就升起來,在小溪裡灑下點點碎光。
小鳥在樹上跳躍,鳴鳴啾啾。
……
葉歡正看著,一塊小石頭突然朝著這邊扔了過來,一下扔到
了溪水裡,幸虧葉歡躲的快,往後退了幾步,要不然衣裳非濺溼不可。
然後聽到有人吹了聲口哨,“喲,還挺機靈的。()?()”
葉歡抬頭看過去,是一個看著二十來歲的小夥兒,高高的個子,模樣稱得上週正,就是看著有點吊兒郎當的。
葉歡不認識他,不想節外生枝,扭頭想走。
胡冬雷在後面喊,“誰叫你在這河裡逮魚的,經我同意了嗎?()?()”
葉歡才不怕他,“這是你的河?你喊它一聲,我聽聽它答不答應。()?()”
胡冬雷見葉歡文文氣氣的,卻不怕他,登時就)4[(.)]?4+?+?4()?()”
葉歡,“那我也喊它了,它也答應了,你沒聽見?”
說完扭頭就走了,胡冬雷跟在她身後,“我以前咋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知青吧,你認不認識連豔梅,她今兒個去哪兒幹活了?”
聽到他特意提到連豔梅,葉歡不走了,回過頭上下打量他。
胡冬雷舉著拳頭嚇唬她,“看啥看,再看揍你。”
張牙舞爪的,但一看就知道是故意嚇唬人。
葉歡彎腰搬起地上籃球大小一塊石頭,嘭的一聲扔到了河裡,登時水花四濺。
胡冬雷站的地兒離河水近,被濺了一身。
胡冬雷,“嚯,又是個鐵姑娘,力氣這麼大,還一點兒虧不吃啊。”
鐵牛聽到這邊的動靜,跑了過來,看到胡冬雷,喊了聲,“冬雷哥。”
胡冬雷指著葉歡問鐵牛,“她就是住你家那個知青?”
鐵牛“嗯”了聲。
胡冬雷,“你倆來這兒幹啥?”
鐵牛,“歡歡姐要逮魚。”
胡冬雷嗤了一聲,“饞嘴。”
葉歡,“不是我吃,是給病號補身體,這個病號還是個去懷武縣地震災區救災的英雄。”
葉歡說起顧程,就覺得格外自豪。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是為啥。
胡冬雷沒接葉歡的話,彎腰挽起褲腿,脫了鞋,就下了河,“你們這種逮法,要逮到猴年馬月,還逮不到大魚。”
他走到齊小腿深的水裡,然後彎腰,把手伸到水裡,逆著水流朝前走,一邊摸索一邊慢慢朝前走,突然,雙手往下一壓,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扣了一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