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悲樂 作品

第3章 駱青

 站在院門口許久,司馬鈺也沒有勇氣敲響院門——她不是很想和這座院子打交道。 

 雖然院子的主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個好【人】。 

 ——昨晚被弄了一身黏糊糊的液體之後,司馬鈺只恨自己平時的訓練還不夠。等回去的時候,一定要讓秦月將自己的【體能訓練課】再增加一些。 

 那身黏糊糊的液體不是別的,就是口水——不過不是【人】的口水,而是一隻【蟾蜍】的。 

 是的,【蟾蜍】。 

 成為了【妖物】的蟾蜍。 

 傳說一些生物若是活得足夠長久,便有可能成為【妖物】,【妖物】平時也會偽裝成從前的樣子,但當【它們】以【本來面目】出現的時候,一般人的眼睛是看不到的。 

 不幸的是,司馬鈺就有這樣一雙眼睛——她的眼睛不僅能看到【妖物】的原身,甚至還能看到一些死去的【人】。 

 ——她不知道該怎樣稱呼那些【人】,從古書上的定義來看,那些【人】更適合稱之為【鬼】,但司馬鈺可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她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哪怕是親眼看到了,也認為這些只是人類暫時還無法解釋的某種【特殊現象】而已。 

 一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會感到好奇,直到小時候的某一天,母親還在身邊的時候對她說,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能看到這些【東西】,不然就會被別人當成【奇怪的傢伙】。小時候的司馬鈺十分聽母親的話——她很喜歡自己的母親,有時候司馬鈺會大逆不道地想,如此溫柔賢惠又美麗、善解人意、廚藝無敵的母親,是如何看上自己那個整日邋邋遢遢不思進取、又總喜歡去黑麻將館打麻將、天天不著家的親爹的。 

 某時她甚至還懷疑過,是不是因為自己那個倒黴的爹給母親下了什麼藥,有了自己之後才把母親捆在身邊的。雖然後來母親說,她是真的喜歡和勇敢而正直的父親在一起,但這種話聽在司馬鈺的耳中,總感覺好像哪裡出了問題一樣—— 

 勇敢?正直?那個邋遢的賭鬼? 

 看在馬克思的份兒上,別鬧了。 

 本來司馬鈺認為,自己只要乖乖聽母親的話,她這輩子就會一直風平浪靜,但不知道是哪一天——大概是自己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吧——母親忽然消失了。父親只是解釋母親是回孃家辦點兒事,過段時間就回來。可【這段時間】一過,就是整整八年。直到現在自己十八歲了,母親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她有好幾次都和父親提出想要去母親的孃家看看,結果都被父親用各種理由搪塞了回去。在自己初中畢業的那一年,她曾想偷偷去看看——母親在戶口本上的籍貫上寫了地址,當時的司馬鈺覺得自己應該能找到了——可就在她拿到高中畢業證那天,父親也消失了。 

 不同於母親悄無聲息地離開,父親【消失】得可以說是轟轟烈烈——當天晚上,司馬鈺剛買完了車票,打算第二天就離開,結果卻聽見瘋狂的砸門聲。等她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群人高馬大的壯漢,有幾個臉上還帶著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