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做不到

 “鎮北軍？你可知這麼多年，鎮北軍是怎麼過來的嗎？

 我們衛家，是為著太祖遺言鎮守於此；北地百姓，是因為世代相傳紮根於此；而鎮北軍呢？鎮北軍是為了保護國土，守衛邊疆聚集於此。

 他們中大多數人，只是想讓家人吃上飽飯，讓家人可以安穩度日，這才冒著掉腦袋的危險投入軍戶，他們用生命完成對朝廷的承諾，可朝廷…又何曾完成過他們的許諾！”衛珩越說越激動，最後直接低吼了起來。

 楚悠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衛珩，她印象中的衛珩，是翩翩公子，是無論出了什麼事，都淡定自若的人，是即便知道自己身中劇毒，快要殞命時，也會拜託她安慰弟妹的人。

 她何曾見過，這般瘋魔化的衛珩，這般要吃人的衛珩。

 見楚悠呆愣在原地，衛珩迅速收斂情緒，用平和的語氣解釋著：“先皇在世時，鎮北軍的軍需由太子管著，雖然有先皇在上頭鎮著，但是鎮北軍的糧餉，從未足斤足兩過。

 如今太子登基，給鎮北軍的糧餉更少了……，他們用命保護這片土地，可那至尊之人，卻讓他們吃不飽穿不暖，也不管他們家人的死活。

 去年的冬天，要不是妍兒讓人去南方，買了許多舊衣服回來，給北地百姓和鎮北軍發放，我都不知，他們要怎麼憑那薄得可憐的冬衣過冬……

 還有糧食！比之往年整整少了五分之一，多虧這些年開墾荒地有了成效，不然…單是去年冬天，北地凍死餓死的人，都快趕上一城人多了。”

 衛珩說著說著，也說不下去了，他為鎮北軍感到不值。

 楚悠是江湖中人，她根本不知道鎮北軍的情況，也不知衛家的情況，她以為，衛家和鎮北軍在前方保家衛國，會享有整個大雍最好的待遇，結果……到了北地後，她發現好像並不是，剛才又聽了衛珩的話，楚悠此刻也有些茫然。

 衛珩看著楚悠茫然的樣子，也不忍再說別的話，來刺激這個心存善良的姑娘，便不再說鎮北軍的“慘況”，而是說起了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