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蒼生有正魔有情

 “若是再哭，我可要調戲你了。”

 沈秋凌忍住了淚，臉又漲紅了，這才小聲道：

 “不哭了。”

 少年撫了撫他的淚痣，語氣柔和道：

 “殿下，我知道你的心事。”

 桃花紫眸泛過幾分驚訝之色，沈秋凌道：

 “阿塵，你猜到了？”

 蕭無塵道：

 “嗯。”

 “你對眾生有了懷疑，是不是？”

 沈秋凌道：

 “是，如你所說。”

 繼而問道：

 “既然被辜負這麼多次，卻從未動搖，那為何，你要進入魔道？”

 風吹起白髮，蕭無塵側過身去，並起了胳膊，妖豔的容顏卻是分外平靜。

 他淡聲道：

 “年少之時，誰還不曾有過拯救蒼生的夢想？”

 彷彿記憶甚為久遠，再回首，已是幾百年。

 沈秋凌睜大眸子看著他，不可思議道：

 “你還曾有過……這樣的夢想……？”

 蕭無塵道：

 “當然。”

 沈秋凌柔聲道：

 “這個夢想，著實是好。”

 蕭無塵道：

 “那已經是幾百年前，我奉命王朝而出征，夢想著拯救我的國家，我的子民。之後我拼盡全力與敵人廝殺，雖然戰爭勝利，最後卻死在了戰場上。”

 “我從不以為只有聖人才能為眾生謀福，將軍，不同樣也可以嗎？”

 沈秋凌輕聲道：

 “可以，固然可以。”

 “只是我曾聽說，你明明可以進入天道，那為何，你會放棄那條路？”

 蕭無塵看向他，微微一笑：

 “殿下，你還真以為我能進得去？”

 兩雙眸子正巧對視，沈秋凌害羞道：

 “那……為何進不去？”

 蕭無塵道：

 “一個刀上沾滿鮮血的人，他們又怎可能放任我成為天人？”

 沈秋凌道：

 “那為何開陽將軍可以？”

 蕭無塵道：

 “人與人的命運大不相同，在人界之時，嶽尋經歷的盛世比我長，積累的福報也比我多，自然可以升入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