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楚國玫瑰,昔日長安

 只見他端起那壺茶，清冽的茶水順著壺口倒入杯中，燈光雅緻，樓外笛聲悠揚。

 南風輕輕抿了一口茶，歲月滄桑之中彷彿時間過了許久，半晌竟不知從何說起。

 沉默了良久，那雙英氣的眼眸也開始泛紅。

 他盡力忍著淚水，可最後仍是哭了出來，直到看向蕭無塵，方才道：

 “大人，這幾年來我總會夢到你。”

 “長安那場戰爭，我親眼目睹了你倒在雪地上，但我還記得，那時候殿下不顧一切的跑了過去。”

 “其實我也在城牆那側……”

 說著說著，語氣都變得哽咽，南風泣不成聲道：

 “我根本就沒有想到，你會戰死。”

 “當時我真覺得天都要塌了。”

 蕭無塵見他這般傷心，念起往昔回憶，鳳眸也變得溼潤，只是輕拍了拍他的背。

 “不，我想起來了，那時候你就變成了白髮。”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那樣大的雪，那樣深的夜，我都不知道你一人是怎麼過來的啊，大人。”

 南風哭道，“你甚至都沒有告訴我啊……”

 桃花紫眸有些泛紅，沈秋凌輕聲道：

 “他也沒有告訴我。”

 風透過縫隙，吹起了少年的白髮，玫瑰清香瀰漫而來，蕭無塵抿了抿唇，低聲道：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南風擦了擦淚：

 “以後不要再瞞著我們了，大人，若有事我們一起承擔，不要再一個人了，好嗎？”

 紅衣少年淡淡一笑：

 “嗯。”

 他不想解釋，也不再解釋，這世上懂自己的人，大抵也只有自己。

 所有人都在痛惜他的離去，但也只有自己知道，這條路他必須走下去。

 “長安的民眾應該很恨我吧。”

 蕭無塵輕嘆了一聲。

 南風卻是道：

 “不，大人，他們沒有恨。”

 “更讓我震驚的是，他們竟然對我們楚人有了愧疚，那場戰場彷彿一場變革，一瞬間讓他們幡然醒悟。”

 少年抬了抬眸，驚訝道：

 “嗯？”

 南風淺淺道：

 “後來聽他們說，在那血雨腥風之後，黎明之時，長安街上出現了一位仙人，民眾把他稱作凌波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