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讓寒風更凜冽些吧

 天朦朧而亮，星星好像剛剛隱去，趙雪就已經醒來了，實在是睡不著，看向窗外以為會是白雪皚皚的一片，卻發現難匿雪跡。

 趙雪穿好衣服走向外屋，略顯空蕩的外屋，陳舊的雙人床上被褥依然卷裹著，那個令人害怕的酒鬼父親一夜未歸，那個令人心疼的媽媽，還在醫院的病床上躺著。想到這趙雪的眼睛有點溼潤，但立馬整理好情緒，昨天答應要給媽媽送飯去的。

 早上的忙碌開始了，趙雪準備好媽媽的早飯和午飯，急急忙忙出門了，碰到鄰居張嬸了，“你媽媽好多了吧？”張嬸大聲的問道，“好多了，已經轉到病房了。”趙雪答應道，“我這正要給媽媽送飯去呢！”。

 “你媽一定是怕醫院的飯菜太貴，小趙，等等，我這還有幾個蘋果你給你媽帶去！”張嬸說著從屋裡拿出來幾個蘋果塞到趙雪的手提袋中。“不用，張嬸”趙雪想拒絕已經來不及了。“那謝謝！張嬸了”。

 趙雪需要趕時間和張嬸告別後匆忙上路了。只聽到張嬸說道：“多好的孩子！”和一聲嘆息。

 趙雪給母親送完飯，就又要趕著上班去，醫院裡母親不過是吵著要出院，說已經都好了，不需要白花錢了。趙雪費了好段時間安撫，在上班的路上，趙雪想的是到哪裡去籌母親的手術錢。父親肯定是一點也指望不上了，街坊鄰居都是熱心腸，搭把手幫個忙都沒有問題，要是借錢，家家都不富裕，多交一個月的房租，估計下個月都吃不上、住不上的。同學很多都不聯繫，又如何開這個口了，趙雪感到很難為情，本來趙雪從小到大就自尊好強，從來不求人，上來就借錢，讓趙雪真是忐忑不安呢。

 繁星藝術團的大字進入眼簾，趙雪走進辦公樓，迎面有人叫到“雪兒，雪兒”趙雪一聽就知道是陳美君，她可是趙雪在單位裡最好的朋友了和閨蜜了。

 “幹什麼？”趙雪有點有氣無力的問道。

 “最新小道消息，要不要聽？”陳美君道。

 趙雪剛想說沒興趣呢，這個陳美君根本就不關心趙雪的回答說道：“《荷塘月色》的舞蹈劇配二據說已經確定了，是那個才來不久的安娜，你知道嗎，你說怎麼會是她，真按道理怎麼輪也該輪到你了，論專業，論資歷，論獲獎，在哪方面也該是你了。”

 “知道了”趙雪答道。

 “知道了？你不生氣呀，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你是怎麼知道的？”陳美君一連串的發問道。

 “昨晚白主任，給我打的電話，美君，我現在根本不關心，也不在乎這個。”趙雪到。

 “那個白主任給你打電話，說什麼，你可小心點，那可是個老奸巨猾的東西，他給你說什麼了？”陳美君依然不斷地追問。

 “沒說什麼，好了，我的姑奶奶，你不要再問了”趙雪有點心事重重，她想向美君開口借錢，可是又怎麼也張不開口，在那裡彆彆扭扭的。

 “你不對，你狀態不對，你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有事發生了？”陳美君也發現了，驚慌的關心道。

 趙雪鼓足了勇氣說道：“美君，我想借點錢。”

 “借多少，三百還是五百，還是三千五千，姐有錢，瞧把你愁的。”陳美君笑著說道。

 “不是，是上萬，三萬、五萬，十萬！”趙雪道。

 “啊！這麼多，發生什麼了，我可沒有這麼多錢，你知道我是不存錢的。”陳美君道。

 趙雪簡單的說了一下，母親生病需要手術的事情。陳美君東算算，西算算，最多也只能借個2-3萬而已。不過依然鼓勵趙雪，一定會有辦法的。

 “有你真好，放心我沒事的。”趙雪說道：我們去排練室吧。兩個人手牽著手走向排練室。

 臨近中午時分，趙雪在一間辦公室的門口站著，低著頭，可以聽到辦公室裡面傳來打電話的聲音，聲音委婉和低下，趙雪都感覺到聽著不像那個油膩的白主任的聲音了。

 趙雪輕輕敲了敲門，“進來，進來，自己進來。”白主任顯然電話還沒有講完。趙雪推開門站在門口，聽到白主任說道：於總，您相信這回《荷塘月色》舞蹈劇，一定會火起來，肯定讓我們團掙錢，在賠，在賠我第一哥走人，您放心吧，現在一部分排練資金已經到位了，好好，於總，再見，您好好休息。”白總掛了電話。

 “哎呀，小雪來了，幹嘛站著，坐下坐下，”白主任不由分說的拉趙雪坐下，然後起身，關上辦公室門說道“這回你想清楚了，你知道這個配一，配二多少人想跳嗎，這是咱們團的年度大戲。”

 趙雪有點迷茫的說“不是都定了，我這次來不是為這個事，我是。。。”趙雪又有點遲疑。

 白主任馬上接過話，“定是都定了，但是你小雪要是想跳，我就有辦法，我對你的照顧你應該是知道”白主任邊說邊座到了趙雪的旁邊，趙雪有點不安的，往旁邊挪挪身體。“你和你白哥說句話，你到底想不想跳，哥一定滿足你。”說這話時，白主任又快速挪動身體靠近趙雪，整個臉部也要捱到趙雪的臉上。

 趙雪感到噁心至極了，起身大步的後退

了兩步，趙雪真想給白主任幾個大耳光，可這時候趙雪還不想和白主任翻臉。只是提高聲音說道：“白主任，我這次找你是有其他事情，和跳舞沒有關係。”

 白主任看著一臉嚴肅的趙雪，緊握雙拳的樣子，“給你開個玩笑，說吧，什麼其他的事情”。

 “我可不可以預支一段時間的工資，我著急用錢。”趙雪說道。

 “不可能，工資都快發不出啦了，你還要預支工資？”白主任不耐煩的應道。

 “那我之前的獎金和演出補貼呢，可以發我麼，現在我真的需要錢。”趙雪又道。

 “錢！錢！你們這些年輕小姑娘，就知道錢，跳舞是藝術，是藝術，不要總想著錢，老闆找我要錢，員工也找我要錢，我哪來的錢。”白主任顯然有些惱火了。

 “可是我現在真的很需要錢，白主任”趙雪再次說道。

 “可是現在錢不需要你，你可以走了。”白主任下了逐客令。

 談話不歡而散。

 “看來單位裡是一分錢也拿不到了。”趙雪自言自語道，趙雪坐在食堂裡，不停地翻看著手機通訊錄，看看還可以找誰借錢。

 “飯都不吃了，我給你打了一份飯。”陳美君把飯推到趙雪面前，坐在餐桌對面：”“你說，你要是把那些追求你的男人都借一遍錢呢，你說會不會夠。”

 “你胡說什麼呢，哪有那麼多。”趙雪根本沒有心情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