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京極夏彥

 輪船航行第一天，中午。

 “……我和傳說中的京極夏彥可是一點都不相似。”

 據說京極夏彥是一個穿著破舊和服的老翁，擁有著一雙深鎖智慧的灰色眼瞳，氣質宛如隱士。

 甚至早已死去。

 但是京極夏彥看著狛枝篤定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經確信自己就是京極夏彥。

 這種偽裝被快速揭穿的感覺，真的很容易就讓他想到導致他死亡的綾辻君，但是和綾辻君不同，這個白髮青年或許能自願成為他的魔僕。

 “你……”他昨天才第一次見到白髮青年，時間緊急他也沒有調查過白髮青年叫什麼名字。

 “狛枝凪鬥。”

 “狛枝君，你認為為人可以做惡嗎？”

 狛枝沒有猶豫的就做出了答覆，“只要是為了希望怎麼都可以吧，如果是為了希望，京極先生需要我做什麼呢？”

 “……”京極夏彥被他如此迅速的倒戈搞了都停頓了幾秒，“狛枝君，你要知道老夫做這些從來都不是為了自己。”

 “是為了那些被社會壓榨到連哀嚎聲都發不出來的無辜民眾，他們只是為了過的像個人，才會來尋找惡的協助，就這層意義上來說，老夫做的可是慈善事業。”

 看著發自內心這麼認為的京極夏彥，狛枝也回想起，京極夏彥記錄在案的‘豐功偉績’來，教唆殺人三十八起、恐嚇二十九起、盜竊、監禁、施暴，包括未遂在內共計數百數輕重犯罪。

 京極夏彥還是繼續說著，“社會、集團、組織。從小家到企業，自治體乃至國家。無一不想要支配，包裹並且控制著個人。而個人則化身為這些機構的奴隸，被迫做著捨己為人的奉獻工作。”

 “而一旦背叛了體系，便會遭受流放、懲罰、或是以死刑為名，將其存在抹消。”

 京極夏彥的語氣感慨起來，“利他，這不才是真正的惡嗎？而利己，這種追求自己生而為人的本質，難道不應該是善嗎？”

 但是，他慷慨激昂的傳教，狛枝一點都沒有被影響。

 在狛枝看來，只要是為了希望，他能做惡也能為善，但總歸都是為了看到那不會被他幸運影響到的希望。

 狛枝突然說道：“因為這個世界上基本上都是採取多數表決，世界都是圍著沒有能力的人轉……這大概也是無可奈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