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倪 作品

第 51 章 心疼

 冉伶果然又被她刺激得睜開了眼睛,果然又在掉眼淚了。

 虞聽得償所願,知道冉伶的故作冷漠堅持不了多久了,哄她:“別哭.”

 可是眼淚根本就止不住,虞聽拿出紙巾幫她擦,越擦越洶湧。

 冉伶想說的,特別想說的。

 她其實很想告訴虞聽她又做噩夢了,她很想知道為什麼她每一次噩夢醒來想要虞聽陪伴的時候她都不在身邊,那種感覺好窒息,讓她難受得心臟受不了,比現在還要難受。

 她真的好不喜歡,會讓她覺得無論什麼時候虞聽都可以因為別的事情隨意地拋下她,讓她覺得,自己是不是被虞聽推到了許多事情之後。

 聽聽現在看起來那麼擔心她,但她知道婚禮前她出國玩兒的那一個月冉伶是怎麼熬過來的嗎?虞聽這個人真的太具有迷惑性,相處下來會覺得她好溫柔好平易近人,雖然有點兒壞,但總歸是相處得很融洽。

 時不時,虞聽就對她很曖昧,讓冉伶會想象,她知道自己喜歡她還對她那樣兒,是不是也有一點兒喜歡她?

 那天雙方家長見過之後,

冉伶幻想著和她一起討論婚禮的設計,幻想著她有空了她們一起去咖啡廳或者餐廳,想聽聽再帶她去看一次海,她們可以慢慢培養感情。

 可現實是第二天就收到了聽聽要出國的消息,她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很久都沒有被回覆,冉伶甚至以為她要逃婚了。

 因此心臟難受了好幾個晚上,發了好幾天的低燒.每天除了設計婚紗和戒指之外就是在期待聽聽會給她發條消息,可是她一句話都沒發來,整整一個月,甚至連一張那邊的風景照也沒想過要跟她分享一下。

 現實是聽聽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高興了就逗一逗她,玩一玩兒她,覺得無趣了煩悶就理所應當的仍在一邊,反正她知道冉伶會承受的,冉伶會舔著臉黏著她,不值得她勞神費心。

 也許現在聽聽也只不過是把她當成一個消遣而已,她沒有立場去指責這些,可她就是忍不住傷心難過,耿耿於懷。

 所以她在想,跟聽聽保持距離,對她不抱有期待,自己是不是會好受一些?

 可虞聽為什麼又在那麼曖昧的哄她,居然還叫她寶貝。

 這麼溫柔地纏著她對她撒嬌,她終究還是捨不得無視,半推半就的被她扶著坐起來,接過她的手機,把自己心裡的想法都告訴了她。

 :【聽聽一點兒也不把我放在心上】

 :【聽聽不喜歡我】

 虞聽一直以來都知道冉伶喜歡她,但她不喜歡冉伶。

 打字的時候冉伶又哭了,淚水滴落在手機屏幕上,又被她掩飾性地抹去,一點哭聲也不漏出。

 作者有話要說

 惡犬真的很過分誒

 只有伶姐姐會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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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聽眯起眼睛,“……不會再纏著我?”

 冉伶繼續打字,非常認真:【其實聽聽沒有義務這樣管我的,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只是形婚而已,是我一直以來很沒有邊界感纏著聽聽,聽聽一直縱容我。其實這樣會很累吧?多了我這麼一個麻煩,好心教我游泳都會弄成這樣,我也覺得好麻煩】

 遊個泳都會生病,羸弱成這樣的身體,她自己也覺得好麻煩。

 剛剛平復好的情緒又難以控制地湧了上來,冉伶再一次重複:【我不會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她打字的速度並不快,因為手抖一切都斷斷續續的,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虞聽早就已經看懂了她的意思。

 ——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纏著虞聽黏著虞聽,要回到她們原本該有的距離上去。

 冉伶繼續打字:【等出院了,我就從聽聽的房間裡搬出來,我知道的,這樣做很侵犯聽聽的個人空間,謝謝你一直以來都包容我,以後】

 【以後】沒了下文,手機忽然被虞聽給奪走,她一愣,雙手空了,完全失去了向虞聽表達自己的能力。

 病房裡的氛圍一時凝固。

 不知是好事壞,冉伶都做好了承受虞聽脾氣的準備。

 “不會再不清不楚纏著我?”虞聽的語氣不再溫柔,變了一種語調,十分不悅。

 重複了一遍她的話,“要搬出我的房間?”

 虞聽似乎被她的話給氣笑了,點評:“怎麼了?一睡醒就發信息質問我為什麼不陪你,我現在過其實我沒有義務管你。”

 “一開始是誰抱著我,跟我多委屈地訴苦自己常年失眠,說什麼在聽

聽身邊就會睡得很好,我不答應你還要哭,現在又告訴我這非常侵犯我的個人空間……原來伶姐姐一直都知道自己一直纏著我啊,是剛意識到麼?”

 冉伶被她控訴著罪狀,無可辯駁,想說些什麼,也無從表達。

 虞聽繼續說:“一直暗戳戳地貼近我,從一開始就在違反“形婚”的約定,昨晚還纏著我吻個不停,怎麼了?現在是親夠了,以後都不需要了?”

 “你跟我說這些,我是不是還要表揚你,跟你說伶姐姐你真體貼,這麼為我著想?”

 虞聽盯著她,步步緊逼:“還是說,伶姐姐從一開始就在玩兒我?”

 冉伶瞳孔緊縮,連忙搖頭。

 不是……

 她沒有玩兒聽聽。

 發不出聲音,她下意識去牽虞聽的手腕,虞聽卻躲開,碰也不許她碰。

 虞聽剛才抱著她那麼溫柔地哄了她那麼久,就是為了聽她跟自己說這些的?

 不知道是勝負心作祟還是報復欲旺盛,看她這副不知如何是好的可憐樣子,虞聽實在壓抑不住內心的煩躁,又冷笑了一聲,“好啊,那我都聽伶姐姐的,謝謝伶姐姐這麼體貼我,讓宋姨回來照顧你,我就先走了。”

 “我們就回到原來的位置就好了。”

 說完,她站了起來,給宋姨打了個電話讓人回來,最後瞥了冉伶一眼,甩門離開。

 留冉伶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病床上,無措地睜大了眼睛。

 虞聽一口氣走到了醫院門口。

 八月的雲城無比悶熱,溼熱的風吹過來,群人攢動著嘈雜聲不斷,這種環境彷彿是她煩悶的催化劑,一呼一吸都覺得煩悶。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冉伶跟她說那些要跟她劃清界限的話,她心裡躥起了一股無名的火,很煩,控制不住。

 在原地站著,虞聽深吸了幾口氣,轉頭快步折返。

 腦海裡不斷閃過臨走時冉伶的表情,虞聽腳步愈發的快,重新推開病房的門,冉伶已然不在床上,吊瓶還掛著,已經被她給扯開了。

 “冉伶?”睜大了眼睛,虞聽立刻尋人。

 衛生間傳來劇烈的咳嗽聲,虞聽快步走過去,見到了撐在牆壁上痛苦彎腰的冉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