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生涼 作品

第295章 醫不自醫人不渡己

 阿七走了過去,推開院門,門邊只站著兩個青衣奴僕。
 

 “方才可有人來過?”阿七倚門問道。
 

 那青衣人一聲不哼,只一個勁地搖頭。
 

 “他們怎麼不說話啊?”阿七退回院中,坐在那花雪月身邊的鞦韆上。
 

 “那是啞奴,舌頭都被割了。”花雪月摸出酒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為什麼……要割人家舌頭?”阿七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這個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雙鳳目,熠熠生輝,烏眉若羽,長袍飄逸,姿容絕豔,長得實在不賴。卻,如此心狠手辣。
 

 “吾不喜歡多嘴多舌的人……”花雪月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那女孩兒趕緊閉上嘴,蹬著腳,蕩著鞦韆,側著身子細細打量著身邊那白衣男子。為什麼她突然就記不得他是誰?
 

 “閣下是……”阿七尷尷尬尬地笑問道。
 

 “花雪月。”花雪月目光幽涼地望著她,“先前之事都不記得了?”
 

 阿七茫然地搖了搖頭,手上抓著一片青秀的藤葉。
 

 “我是不是得了失憶症了? ”她敲著額頭,試圖回想起什麼。然腦內空空,她只記得自己服了一粒解藥,那是花不言遞來的藥丸。
 

 “只是暫時性的。”花雪月站了起來,院外飛進一隻雪白的鴿子,他伸手捉住那信鴿,從鴿子腳下取出一隻鋥亮的銅管,管中安放著一張一指寬的信箋。花雪月看了信,轉身望了一眼身後坐在鞦韆上無聊至極的女孩兒,“吾要下山一趟,你若是待得無聊……”
 

 “我正無聊得要死了。”一聽說可以下山,阿七幾乎要跳起來,歡喜萬分地跟在那花雪月身後出了庭院。
 

 駕車的是一名啞奴,身強體壯,技術嫻熟,駕駛著一輛華麗的馬車載著那花雪月和坐在他面前的阿七,向著山下疾馳而去。車輪滾滾,馬蹄聲響徹山間小道。阿七掀開車簾望著遠處的一片連綿的飛簷翹角的建築,“這山谷中為何有那麼一大片院子?”
 

 “那是藥王谷。”花雪月懶懶地道。藥王谷與他的素雪苑只不過離了一片山,那裡是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如今,一切都變了模樣。當年,他為了紅顏一怒離開了藥王谷,帶走了藥王谷的鎮谷之寶藍晶冰棺,老谷主為此揚言與他斷絕父子之情。一晃十年,父親大壽,他寧願藥王谷的人都以為他死在外面了,也不願意以人子的身份為那老父親道一聲壽辰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