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生涼 作品

第222章 畫舫載花花解語

 他的身上只穿一件薄薄的白色中衣,在淡淡燭光照耀之下,線條分明的身體若隱若現。燭光如輕紗般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偉健的身姿。葉寒涼的目光如雨灑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驚惶的樣子,他忍不住笑了。他聽見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呼吸變得急促。他慢慢地鬆開手來,為打破尷尬,他指著艙外那些枯枝一樣站著的黑衣人。

 那些,都是些什麼人?把你押犯人一般地要押往何處?

 犯人是你,不是我。居然兩次上了賊船,那鳳舞姑娘可是鳳舞樓的花魁,姿容超絕,可不知你怎麼就得罪了她,要不是我無意闖入,你呀怕早做了人家刀下亡魂了。

 阿七慢慢地坐在小桌邊,手中抓了一隻果子,輕輕地咬著,嘴角帶笑,透過小窗望著那瑩白的月,江風吹拂著她額前的碎髮,帶來一絲沁涼。她看了他一眼,心中一蕩。這傢伙該不會是一路自北地跟著她到了這南國吧!當日她心中茫然,不辭而別,睽違數月,再見他時,心中竟湧起絲絲喜悅之情。

 原來,竟是姑娘救了在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看來在下只有做牛做馬來報答了。姑娘請喝茶。

 葉寒涼倒了杯茶,笑吟吟地放在她面前。

 阿七端起茶來,指著那柱子般站在船舷邊的黑衣人。

 鳳舞樓,金龍幫,都是些什麼來頭?

 鳳舞樓我就知道,金龍幫嘛,不大清楚。

 葉寒涼將自己裹在那條粉被子裡,大咧咧地坐在榻上。

 什麼?你不知道?那金龍幫不是衝你來的嗎?

 阿七驚跳起來,那快艇驟然停了下來,一座不大的小島赫然映入眼簾。

 二位,請吧!我們幫主久候多時了。

 兩位黑衣人將跳板搭好,為首的黑衣人倒是恭恭敬敬。

 葉寒涼看了她一眼,那女孩眼中閃爍著驚恐與不安。葉寒涼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似給她一絲安慰。

 他輕聲說道:“別怕,有我在呢!”

 阿七跟在他身後,踏上跳板,下了船。一座木石搭建的房子,突出在眼前。這座房子看上去有些陳舊,卻極堅固耐用。房子的牆壁是用這島上特有的石頭砌成的,屋頂則是用木頭搭建而成。房子的周圍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卉植物。

 葉寒涼拉著她的手,走進了房子裡。房子的內部非常簡單,但是卻非常溫馨。一張掛著錦帳的大木床佔據了房間的大部分空間,床上鋪著柔軟的錦被。房間的臨窗擺放著一張書案,案上擺放著一隻香爐,香爐上鏤畫著一隻只形狀各異的騰龍形象。房間正中安放著一張圓桌,桌上放著瓜果點心和一套茶具。

 兩位貴客,請暫且在此處歇息,我們幫主說了,今夜太晚就不叨擾二位了。

 那黑衣首領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葉寒涼卷著被子,笑眯眯地端坐在桌前椅中,提起茶壺倒了杯茶,茶尚溫。

 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阿七驚愕地望著那人,好像此時即使頭頂懸著一把劍,他也能笑得出來。

 不笑難道還哭一場不成?你看,晚上至少不用露宿野外,這裡至少有床有被,還有茶點,這的主人雖不露面,卻也不失待客之禮,說不定,是友非敵。

 葉寒涼將手中溫茶,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又自斟了一杯。

 是你朋友?看不出來,葉宮主真是交友甚廣,連這南國偏僻之地都遍地是好朋友。如此說來,那要拿刀剖你肚子的鳳舞姑娘,也是你的至交好友嘍?

 阿七坐在他對面,一手支頤,打著哈欠,飲盡杯中的茶水。她困得不行,眼睫輕闔,彷彿隨時都會沉沉睡去。這一夜折騰,她已經筋疲力盡,卻還是強打著精神,遞過茶杯。

 再來一杯。

 葉寒涼乖乖地倒了一杯茶給她,眼神溫柔。

 喝那麼多茶,你不睡了?

 阿七接過茶杯,一臉生無可戀地望著他。

 只有一張床,你睡地板啊?

 好。

 他想也不想地點頭應允了,卷著那條鳳舞姑娘的粉被子,在床頭地板上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躺了下來。

 燭火微漾,落枕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