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今宵剩把銀釭照（上）

 我不明白。

 阿七目光綿長，疑惑不解地盯著他看。

 世間當真有這樣的奇珍異寶？為何……為何那東西會在我這裡？可我一無所知。

 她抱著頭，痛苦萬分。

 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阿七。阿七。冷靜。

 葉寒涼試圖安撫她，一把抱住她柔軟的身體，但他發現完全是徒勞。那女孩在他懷中苦苦掙扎，痛不欲生。清涼的淚水滾燙跌落在他的衣上。

 我總覺得我忘了什麼。葉寒涼。以前的事情，我半點也記不起來了。我是不是病了？

 她顫慄著，一把攥緊他的手。雙目瑩瑩，淚眼婆娑，苦恨疊加。

 阿七，那些都是不好的事情，忘了便忘了。

 不好的事情？

 她緩緩地搖著頭，握住腰間的瑩潤的玉佩。

 那你告訴我，這玉佩……

 她眼波盪漾，如沐春風。

 這玉佩是冬兒給我的，冬兒，她人呢？我許久未見她。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她不知道。

 葉寒涼冷冷地道。

 她死了。

 死了？

 阿七驚愕不已。

 一個人，好端端的，如何說死了便死了？

 她不敢多問，崑崙宮中諸多之事，她奉行不說不聽不問的三不原則。

 葉寒涼不說，她便不問，只是心下慼慼不已，眉間哀怨緊鎖，眼中疲倦愈積愈濃。

 怎麼啦？

 葉寒涼關切地望著她，心下不忍。他未料到忘川之藥對她傷害如此之大。

 我累了。

 她嘆口氣，燭光覆在那張原本明豔的臉上，熠熠生輝。

 那你睡吧！

 他掀開錦被，輕輕將被褥拂平。

 快躺下。夜裡寒涼。

 葉寒涼看著她慢慢臥下，仔細地揠上被子，看著那一團迷離的影子將那女孩的臉籠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之中。

 葉寒涼。

 阿七將一隻手伸出被外，碰了碰他的手臂。

 對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她長長地嘆息一聲。

 我這樣的不祥之人，所到之處，唯有災禍！明日他再來，你大可置身事外，轉身離去便是。

 說什麼呢？有些事情自然就發生了，誰也左右不了。江湖上把我流傳成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好像我生來就是人人喊打的魔物。我殺人，從來只殺惡人，那些，都是該死之人。

 葉寒涼輕輕握著她的手，見她未加躲閃，心下歡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