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反殺
齊則皺眉:地底發生了什麼——()”
與玄羽長老趕至後山入口時,整座後山正在晃動,宿弈猛地看向後方,就看到源自地底的光柱一下從己方面前衝去,玄羽莊長老一下反應過來這是什麼:“玄羽莊的護莊陣再次啟動了……?”
于山林中旁觀的黑衣人感受到什麼,他臉色微變,看向震動地面:“宿滄?!”
他手中與地底接連的魔氣越來越淡,與宿家古靈舟的感應逐漸變弱,這種感覺宛若失控,彷彿地底之中已經有什麼東西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正在逐漸衝向崩塌的邊緣。
“大人!我們與宿家主的聯繫斷了!”下屬匆忙來報。
黑衣人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將手中的魔器放下,雙手結出一個詭譎的手印,隨著那個手印變化,如同咒術的奇怪力量沒入了魔器當中,他早就知道宿滄狂妄自大的性格不可控,卻未曾想堂堂一個宿家之主,竟然連這樣的小事都不能辦妥,甚至需要逼他動用最後的後手——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大人,那我們現在——”
“這次的行動過於聲張,已經引來這麼多修士。”黑衣人的眼中帶著勢在必得的慾望:“我說過的,這次的行動只能成功,不會失敗。”
在黑衣人咒術一成之際,地底宿滄的所在之地周圍,一個潛伏許久的魔陣被激發。
強大的魔陣吸納著周圍所有的魔氣,一道道攀附的詛咒,從魔陣中延伸而出,一下就捆住了宿滄。
宿滄驟然被另外的力量所控,愕然道:“什麼情況!?”
萬惡淵裡,墨獸看到宿滄身上
() 的術法:“這是咒術……有人在靈舟上施了咒術。”
“宿聿!別碰那個靈舟!”
宿聿微微垂眸,看到咒術順著靈舟爬上了他的臂膀,那種咒術宛若一種熟悉的感覺,在不斷輪轉的靈眼當中,熟悉的記憶漸漸浮現著,他的記憶一下回到了紅土森林的魔窟之中,穿著黑色步履的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渾身浴血的他看不到那人的樣貌,直覺一隻冰冷的手挑起了自己的下顎,無力的身軀被掌控著,只能聽到那個人的聲音——
‘如何?看著相熟之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我給過你機會,明明我們可以合作,只可惜了……’
‘那我只能……先廢了你的修為。’
聽到那個聲音,宿聿渾身劇烈地顫動著,他能感受到來自骨子裡的恨意,卻偏偏無能為力,只能看著那人的咒術一點點攀爬至自己的身體之上,數百年的修為
在那種咒術的蠶食下化為虛無,而現在這股令人厭惡的力量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宿聿恍惚間記起來,對,他好像是失去過所有的修為。
……記憶斷斷續續,靈眼圖騰越來越亮,將所有藏於宿聿識海中記憶挖掘而出,從那個人圍剿中逃脫,逃出數百層殺陣包圍的魔窟,前往了虛無之地。
墨獸感受到了宿聿識海的動盪,它厲聲道:“放棄靈舟,我幫你除咒。”
宿聿卻忽然垂眸,源自他體內的不斷運轉的嗜靈術,在吞噬靈舟的同時,竟然還在蠶食靈舟上的咒術。墨獸沒見過這麼大膽的人族,本來就用著嗜靈術這種詭異的邪術,他竟然不分優劣什麼都吃!
“你吞靈力就算了!”
墨獸道:“這咒術可不興吃啊!亂吃這種咒術,輕則修為廢除,重則成為不人不鬼的邪修……”
不人不鬼的邪修……
宿聿聽到這聲音,腦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一掠而過,他好像吃過這種咒術,不止一道。
宿聿:“死不了。”
墨獸:“!”我真的服了你了!
宿聿動用著身體的力量想要去抵抗那些咒術,墨獸想方設法地想要去攻克,不鬆手要怎麼去除這些咒術,就在咒術即將沒過宿聿的肩膀走向他的心臟時之際,在宿聿身上的咒術一下消失。
啟靈城的街道上,天魔陣魔氣漸漸消散,占卜算卦的玉衡真人悶吐了一口黑血出來,澆在了地面的銅錢上,守在旁邊的黑使見到此狀況面色微變,算個卦怎麼還吐血了!
“小師叔!”抱燈的小童驚喊出聲。
玉衡真人擦掉了嘴邊的汙血,“給人替了一回死咒。”
他一雙精通卦術的眼睛直直盯著地面的銅錢,銅錢被莫名的力量燻黑,像是被裹上一股邪惡的力量,玉衡真人雙手凝訣,修為灌輸在銅錢上,只聽見銅錢一聲脆響,宛若無數噩運,一下消失。
黑使見狀微愣,看向玉衡真人時,便聽到一句兵書卦言——
“投之亡地而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
“好卦。”()
孟盟主!玉衡真人揚聲:啟靈城之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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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裡,黑衣人像是受到了某種咒術的反噬,不禁退後了數步。而就在這時候,有股更強大的力量一下鎖定了他,天邊突然落下了一柄刀器,散修盟盟主孟開元於啟靈城的刀陣中脫出,一招刀法劈開了黑衣人所在的山林。
“設計這麼多局,何必躲在暗處,不若出來。”孟開元聲音中氣十足,隨同他的刀法,一下席捲半個山林。
咒術被化解了!?黑衣人避開了孟開元的攻擊,四周的黑衣人頓時隱沒在黑暗裡。
他見狀臉色更沉,那就只能是——
多個魔器被他一舉祭出,啟靈城的天魔陣被破了沒關係,只要紅土森林與仙靈鄉的天魔陣還在,一切就還有婉轉的機會,只是當他驅動另外幾個魔器的時候,所有魔器卻在頓時碎裂……紅土森林與仙靈鄉的魔陣竟然完全失去了反應!?
仙靈鄉若被破解可能是過於倉促陣法一般,可紅土森林是主上的陣法!
孟開元是十大強者,與他頑抗,只是浪費時間。
黑衣人的腦中思緒萬千,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這麼多後手到底哪裡出了問題,而孟開元卻沒有給他再次佈置後手的時間,刀一步步壓制而來,黑衣人臉上越見陰鷙,動用了這麼多資源,甚至還用上主上的陣法,他不能失敗在這,若失敗在這,就沒有辦法回去面見主上。
“還沒結束……”黑衣人看向空中的殘刀,他身上越來越多的氣湧上了空中,激發著空中虛影殘刀中的意志。
孟開元神色微變,退後時只覺天上的殘刀攻擊頓時迅猛了數倍:“奔雷刀。”
“孟盟主,你拿到的只是斷開的刀尖。”
黑衣人冷笑道:“你能力再出眾又如何,你能保護住玄羽莊那些人嗎?”
空中的殘刀脫離了魔陣的掌控,懸浮在了玄羽莊的上空,所有魔氣頓時失去了掌控,全部加註在殘刀上,傾斜而落,而就在這時候,刀卻一下停住了。
黑衣人一怔:“什麼情況!?”
奔雷刀最重要的殘片還在地底,陣法不可能會停下!
玄羽莊地底,渾身浴血的劍修撐著劍一步步走向前,四周全是被斬落的器械與刀訣,整個隧道幾乎變得面目全非,劍修走近至階梯,將那把殘刀連同刀柄一下拔了起來,無盡的意念隨著那刀柄上的殘存的意志湧出。
顧七重重的喘著氣,他已經完全力竭,七竅流著血。
但他還是將殘刀收進了刀鞘之中。
石階上分明幻影虛虛實實,顧七卻在恍惚看到一個人的虛影。
抱著刀拿著酒壺的男人就坐在了他的面前,男人朝他笑了笑:“裴觀一。”
“段胤。”顧七看著他,“你是段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