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的二喵 作品

第34章 七月八日(二)

 “安排丁先生休息、吃東西,我去大哥那裡一趟。”說著抓起武裝帶便匆匆出門。

 王氏回頭問:“丁掌櫃,這是……出事了麼?”

 丁凡放下水碗抹抹嘴,揮手道:“不是出事,我能這麼著急跑來?北平那邊,和日本人開火了!”

 仲禮對大哥說完這個消息,壽禮手一抖,粥灑在了外邊。旁邊的洪廉忙拿來抹布,壽禮擺擺手問弟弟:“哪裡來的消息?”

 “蚌埠大表哥發來的。”

 壽禮放下碗筷思索片刻:“老三,這天總歸到了。”

 “不過,是局部衝突還是……,現在恐怕還說不好。”仲禮比較謹慎。

 壽禮沒心思吃飯了,拉著三弟去了客廳,洪廉和李傳世也跟過來。

 “雖然現在情況不明,僅憑著盧溝橋三個字很難判斷日本人是否要大幹一場,我擔心這只是個藉口或者開端。

 你看上次上海那場,不也是從小事情開始的嘛。我們得做好準備才行。”壽禮說。

 “那我宣佈全縣戒嚴?”

 “戒嚴倒不必,上面又沒有相關命令。”壽禮搖頭。

 “可否以查疑犯的名義,讓熊總隊出面先控制縣城和水路要道,把日僑嚴密監視起來,如何?”李傳世建議。

 “唔,三牛建議得好!”兄弟倆對視一眼都表示同意。

 “你趕緊回周家橋,聯絡總指揮部看有沒有來自南京的指令,同時讓李歡注意老二和中橋的對外聯絡。

 我這邊給小五去個電話,問問他上海的報紙那邊有沒有登載更多細節,還有政府、軍隊目前的反應。”壽禮說完喃喃地念叨:“南無啊彌陀佛,但願只是誤會!”

 “我給儂念下今天的《中央日報》:臨到最後關頭唯有堅決犧牲,吾人只准備應戰而並非求戰,和平未絕望前仍望和平解決,但須固守四點最低限度立場。”

 大衛從報紙上抬起頭來,氣憤道:“這是在說些什麼,要表達何種意思?

 七月八號了,北邊的國軍打了一天,已經被人家刺刀頂在胸前,還說這種被動犧牲、低聲下氣的屁話有什麼意義?”他扔開報紙問叔仁:

 “這兩天滿篇都是盧溝橋,看得人頭暈,氣得人發昏。你怎麼看?”

 叔仁正抱著兩臂在房間裡踱步,聽他這樣問便停下來,說:“我覺得南京大意了,而且過於自信、樂觀,恐怕要吃虧!”

 “怎麼?”大衛吃驚:“不是說已經增派四個師過去了?再怎麼說也不至於吃虧,最多就是打平手,然後雙方坐下來再談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