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月c丶 作品

第160章 第一天碑

 於天機道而言,天之惡知道了,但天之善是什麼?

 周穆並沒有聽出來,天機子也沒有解釋——或許在他眼裡,他們就是善。

 其實善是什麼,天機子也不知道,但他知道,曾縈繞耳邊的“天本無情,人有善惡”,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

 天有善惡,一分為二,有天善的一方,自然也有天惡的一方。

 而天之善惡,都非常理可以論斷——比如天機道,比如農夫。

 “農夫……必定是天之惡。”天機子繼續說道,“因為農人是寡人。”

 周穆是知道這點的,朝廷那邊也有過推測——農人,大多是寡人。

 但是他不理解,為什麼寡人,就是惡?

 天機子留意著周穆的表情,見其神情便知其所想,他雙眼眯起:“他們的寡人,是自己所為。”

 一言激起萬重浪,周穆聽後有些難以置信:“自毀其族?”

 “是……”天機子確認,他們可是深挖過多個農人的背景,“但耐人尋味的是,他們只是必殺至親,其餘人倒未必殺。”

 至親,即是父母,祖父祖母,兄弟姐妹,兒女孫……

 周穆忽然想到了紅月,因為行桑農人正是紅月的小叔——林現。

 他並沒有對紅月斬盡殺絕。

 “農人殺至親,已是沒有人性,也就是惡……但他們卻沒有殺光所有親人,這或是他們遁去的一絲善意。

 當然,這都是我們的推測。”

 天機子緩緩說道,以上皆是他們一任又一任天機子的推測。

 畢竟天只留給他們一句話——其他的,都需要他們來發掘。

 千百年來的成果,僅有這些。

 而且天機子猜測——所謂的有緣人,或是能左右天之善惡的人。

 不然,有緣人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他的猜測沒有說出口,周穆也不知道他的想法,低頭思索著。

 湖面裡的倒影很清晰,周穆看到了自己,忽然感覺陌生又熟悉。

 說起來,他夢醒已有兩年多,也經歷了不少玄奇的事情。

 天機道,天諭。

 花繁野,命狐。

 綿州,血月。

 ……

 “這個世界是怎麼樣的呢?”周穆冷不伶仃地冒出來一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