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禰衡調侃曹操與眾人

 禰衡也不客氣，翻個白眼轉身就走。 

 張遼不解地追問： 

 “這傢伙這麼囂張，咱們真的不教訓他一下？” 

 曹操眯著眼笑道：“他那點名氣還是挺響的，要是我們現在把他給辦了，別人還以為咱們嫉妒呢，讓他當個小鼓吏，其實是給他個下馬威，看他能不能樂在其中。” 

 第二天，曹操在省廳上大宴賓客，讓鼓吏擊鼓助興。 

 老吏說：“擊鼓必須換新衣服。” 

 禰衡穿著舊衣服進去。 

 於是擊鼓為《漁陽三撾》，音節殊妙，深沉又有金石之聲，座上客人聽了，無不慷慨流涕。 

 身邊的侍從呵斥說： 

 “你為什麼不換新衣服！” 

 禰衡當面脫下舊破衣服，裸體而立，渾身盡露，座上客人都遮住眼睛，不忍直視。 

 禰衡才慢慢穿上褲子，臉色不變。 

 曹操責備說： 

 “廟堂之上，為什麼這樣羞恥無禮？” 

 禰衡說：“欺君罔上才叫無禮。我露出父母給我的身體，以顯示我的清白之體罷了！” 

 曹操說：“你清白，誰汙濁？” 

 禰衡說： 

 “你不識賢愚，是眼濁； 

 不讀詩書，是口濁； 

 不聽忠言，是耳濁； 

 不通古今，是身濁； 

 不容諸侯，是腹濁； 

 常懷篡逆，是心濁！ 

 我是天下名士，被用為敲鼓吏，這就像陽貨輕看仲尼，臧倉毀謗孟子一樣！ 

 你想成就霸王之業，卻這樣輕慢人才嗎？” 

 孔融那天也在宴會上，心裡直打鼓，生怕曹操一怒之下把禰衡給咔嚓了。 

 對曹操說： 

 “老禰那點破事，跟咱們大明王的美夢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曹操指著禰衡說： 

 “我命你前往荊州作為使者，如果劉表願意投降，我就提拔你為公卿！” 

 禰衡拒絕前往。 

 曹操不耐煩了，叫了三匹馬，讓人強行把禰衡架上路，還特別在東門外搞了個送別儀式。 

 荀彧偷偷告訴大家： 

 “等會兒禰衡來了你們別站起來，給他點顏色瞧瞧！” 

 禰衡一進門， 

 就開始了他的“演技”, 

 哭得稀里嘩啦的。 

 荀彧忍不住問他： 

 “你這是哪出戏？” 

 禰衡哭訴道：“我這是在死亡陰影裡徘徊呢，能不激動嗎？” 

 眾人調侃他：“我們是殭屍，而你就是沒頭的蒼蠅，哈哈哈！” 

 禰衡一本正經地說： 

 “我可是漢室的忠實之臣，怎麼可能跟曹賊一夥？” 

 眾人氣得想動手打他， 

 荀彧連忙勸架：“算了算了，跟這種小角色較勁，髒了咱們的手。” 

 禰衡得瑟地說：“我就算是小角色，至少還有顆人心，你們這群傢伙，頂多算是些沒感情的蛆蟲。” 

 大家聽了後，氣得直哼哼，最後只好散場。 

 禰衡抵達荊州，完成與劉表的會面後，雖然他表面上讚揚，實際上卻含有颯刺。 

 劉表聽了不是很開心，就決定把禰衡打發到江夏去找黃祖玩去了。 

 有人小聲問劉表： 

 “禰衡這麼調侃諷刺主公您，咱們是不是該給他點顏色看看？” 

 劉表搖搖頭說： 

 “禰衡這傢伙以前老是給曹操找麻煩，曹操都沒動他一根汗毛，是因為怕丟了人氣；現在曹操把這個麻煩丟給我，肯定是想讓我背個不好的名聲，我讓禰衡去找黃祖，就是要告訴曹操，我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大家聽了都笑呵呵地點頭，覺得劉表真是個機智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