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酒兒 作品

第8章 《玫瑰公主》(7)

 “你,你先鬆手,我保證我會救你的,不走,你鬆手。” 

 白菌臉色慘白,氣若游絲,“我不,萬一我一鬆手,您不見了,我死這裡找誰去?” 

 說罷,他還有模有樣的咳嗽了幾聲,大幅度的咳嗽動作使得邊緣稍有凝固的傷口再次崩開,血線蜿蜒。 

 整個衣襟處全都沾滿了觸目驚心的紅。 

 白巫師看得一怔,勉強忽略了腰間衣料絞著的不適感,“要不然我先給你用個治療術?” 

 白菌聞言,忙換了個感激涕零的表情,趁著這會兒功夫互換了捂著脖子和扯住白巫師的手。在此期間,扯住袍腳的手不斷移動,一臉感動的糊了白巫師一巫師袍的血。 

 雪白的袍子就這麼死於他手,怎一個慘字了得。 

 白巫師:“……” 

 “謝謝您,您真是個好人。”白菌無不感動道。 

 白巫師低頭掃過袍角上的血,略顯痛苦的閉了閉眼,低聲默唸了句什麼,而後伸出兩根手指搭在了白菌的頸側。 

 指尖如冷玉一般溫潤,帶著沁人的涼意。 

 白菌饒有興致的偏頭打量著,毫不懷疑,如果這位白巫師想,那這兩根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指,隨時都有可能變成要他命的催命符。 

 白巫師口中喃喃低語著,聲音緩慢而沉穩,如同神殿中誦讀的聖經,帶著神聖又安穩的氣息。 

 縷縷暖色的光芒順著白巫師的指尖運轉,流淌進白菌體內。 

 脖間被刀劃破的地方莫名酸癢,本來還欲流動的鮮血幾乎瞬間凝固成了血痂,白菌能感覺到那塊傷口在逐漸癒合。 

 不過幾息之間,那處本就不深的傷口就在強大的治療術下消失的蕩然無存。 

 “好了。現在可以鬆手了嗎菲特先生?” 

 白巫師收回手,神情一如既往的漠然。 

 “啊,當然。” 

 白菌將指縫中殘存著尚未凝固的血在白巫師的袍子上蹭了蹭,這才痛快的鬆了手。 

 面上依舊若無其事,甚至非常無辜,“真是多謝巫師大人相救了,要不然,我今晚一定會死在這裡的。” 

 白巫師對此不置可否。 

 他先是看了眼花圃中不斷瘋狂扭動的荊棘玫瑰,又將視線移到了地上奄奄一息的艾爾莎身上。 

 最後,才又把目光投向了白菌。 

 他疑惑且不解,“是嗎?我來的有些晚,沒看見之前發生了什麼。能請菲特先生解釋一下,地上躺著的這位小姐,還有花圃中突然發瘋的那些玫瑰是怎麼回事嗎?” 

 白菌早就在心裡打好了108篇不重複的稿子,正準備開口看扯哪一篇,卻又被白巫師的下一句給攔腰折在了喉嚨裡。 

 “順帶再請您解釋一下,為什麼這麼晚了,您會跟這位小姐同時出現在玫瑰花圃的長廊裡?且為何那位小姐的受傷程度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而您卻還能站看開口說話?” 

 白巫師居高臨下的看著白菌,目光中帶著濃厚審視的意味,“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