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拿雞毛當令箭

舒窈掐準時間,等了一盞茶的工夫,就直奔村子中央的廣場,可還沒等到地方,遠遠就聽見了肖月和曾小柔的吵鬧之聲。兩人誰也不讓誰,你一句我一句叫罵得正歡,曾小柔明顯不是對手,被肖月懟得節節敗退,偶爾能插進一句嘴,也反反覆覆只會說那一句……“現在我爹不在村裡,那一切就都由我說了算,你們也得聽我的,不然就滾出村子。”

肖月也不甘示弱,完全沒有因為她的話就被激惱,反而指著她的鼻子譏笑,“你算老幾?有本事叫你爹出來攆,我們保證二話不說就離開,如果沒那本事就老實眯著,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就憑你……也有資格攆我們?你配嗎?說白了,這村子都是用王爺給的銀子建的,王爺的錢就是我家窈窈的錢,說她是這裡半個主子也不為過,你就是這麼對待你主子的?忘恩負義的小人,拿著雞毛當令箭,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你……”曾小柔眼珠子都被氣得通紅,哆嗦著手指向肖月,你了半天沒說出句完整的話。

舒窈躲在一頂比較偏的帳篷後 聽此場爭吵是肖月佔了上風,對方還被氣個半死,便不那麼著急出去了。

可有一點非常奇怪,這個時辰,正是村民每天飯後出來消食聊天的時候,小廣場應該坐滿人,而今天卻一個人都沒有,只剩肖月和曾小柔孤零零站在那相互叫囂,看來這又是夏大叔的意思。哼!像這種只知道明哲保身,又“聰明”過了頭的人,早晚有一天會自食惡果。

但不要緊,夏大叔所作所為,已經證明他知道了肖月和曾小柔正在爭執的事,那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哎!想想也夠悲哀,戟樾在外面圍剿邪教、出生入死,她卻在村子裡和肖月孤軍奮戰討生活,如果不反抗,沒準等他回來真得餓成皮包骨了。

都怪她信了他的邪,什麼曾師尊為人寬厚好相處、曾小柔性格爽朗不拘小節,呸!

她就是個心機女,沒準只在戟樾面前才表現的天真活潑可愛、誠實勇敢善良,而在別人面前就是實打實的……

“你個尖酸刻薄的女人,虛偽!”那邊肖月已經罵出了她想罵的話。只見她掐著腰,嘴裡諷刺挖苦之語都不帶重樣的,活像一個正在瘋狂噴水的茶壺,“怪不得王爺不要你,哪個男人會喜歡你這種假白蓮?當面一套 背後一套,但你記住,裝得了一時卻裝不了一世,早晚有一天你的狐狸尾巴會露出來,你以為王爺能被你那點小伎倆騙了?錯!六年前就把你識破了,所以才死活不肯娶你,而你還不要臉的硬往上湊,懂不懂禮義廉恥啊你?再說,不要你是王爺的事,有能耐你去降服他啊,總衝我家窈窈使什麼勁兒?齷齪!卑鄙!再這樣下去,恐怕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曾小柔眼睛越瞪越大,目光兇狠的恨不得即刻撲上去撕了肖月,她一口一個“怪不得王爺不要你”,像一把尖刀,一次一次插進她心裡。讓她感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被王爺退親,是她心裡永遠的痛,是她一輩子都不願提及的過往,連爹都不會隨意拿出來說,就怕刺激她的自尊心。本以為時隔多年,那段不堪的往事已隨時間慢慢被遺忘,可萬萬沒想到,竟連舒窈身邊的一個小隨從都知曉此事,她不是丟臉丟到家了嗎?

這個挨千刀的女人,她一定要讓她好看!

曾小柔又羞又惱,從小到大都被爹捧在手心裡,何時受過這等閒氣?滔天的怒火幾欲滅頂,看著肖月一張一翕的嘴,還處處往她軟肋上戳,恨意不斷凝結,竟讓她起了殺心。

哼!不過舒窈那賤女人身邊的一條狗,殺了又如何?不讓人發現是她所為不就得了?打定主意,她趁對面人不注意時悄悄打開袖中暗袋,一隻巴掌大的毒蜘蛛就被攥在了她掌心。

現在只等肖月伸出胳膊,她就能趁推搡的機會放蜘蛛在她手背上咬一口。這蜘蛛唾液裡含有能麻痺痛覺的毒素,被咬了也沒有絲毫感覺,而毒性要等兩個時辰之後才會發作,如此……便不會立即把矛頭指向她身上。等毒一旦流遍全身,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沒準運氣好,還能連帶舒窈也一起弄死,看她還怎麼嫁給樾哥哥!

可她沒想到,這一幕正好被不遠處的舒窈看個一清二楚,聯想到之前在她身上聞到的那股怪味兒,應該就是從這種帶有毒性的小動物身上散發出來的。

曾小柔,這個外表看似清純甜美的姑娘,竟有一顆如蛇蠍般歹毒的心,是她低估了她,連暗中用毒物殺人這種事她都做的出來。

肖月毫不知情,罵得正歡,曾小柔有了目標,就故意激怒她。可在她第一次伸手指向自己時,速度太快了,曾小柔沒有抓住機會,只能全神貫注等著她第二次靠近。

但出乎意料的,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嬌呵,“住手!”

曾小柔嚇了一哆嗦,掌中毒蜘蛛都差點甩出去。

舒窈款款來到兩人中間,擋在肖月前面,目光迥然盯著對面的曾小柔,口氣不善指責道,“你是以為你爹永遠不會回來嗎?還是王爺永遠不會回來?亦或是我們都沒長嘴,不會把你的故意刁難說出去?曾小柔,你年齡也不小了,該懂得無論做人還是做事、都應該留有三分餘地的道理,給別人留餘地、就是給自己留餘地,何必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誰、誰欺負你們了?”曾小柔說話明顯底氣不足,目光也閃閃躲躲,典型心虛的表現,可還不肯服輸的替自己狡辯,“在本小姐的村子裡就是這規矩,勞動了才有肉吃,你倆天天什麼都不幹,就應該自己出來拿吃的,我們可沒有義務伺候你們。”

“讓自己出來拿吃的沒問題,我們也沒非讓人伺候,但能不能提前告知一聲?既不告訴、出來拿時又說沒吃的了,讓我們餓著肚子等到晚上,還說不是故意欺負?難道這就是曾師尊的待客之道?那等他回來,我非當面問問他老人家不可,如不願讓我們借住,何不一開始就直說?我們絕不會不識趣的再來搗擾,而現在又耍這些小手段給人難堪是什麼意思?”

“就是!無德無行!不入流!真有違他一代師尊的盛譽!”肖月抬著下巴在旁邊幫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