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月夜 作品

第748章 又一諸侯薨!

 張松聽的簡直想罵娘,主動佈下口袋陣將其放進去和不得不讓對方進來,這能一樣嗎?

 不懂就不要多說話。

 心中懷著如此多不滿的想法,張松略顯潦草的臉上卻並沒有顯現出來,反而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安慰道:“大王。

 您所說的有道理,但臣以為,只要能大幅殲滅夷人,些許損失是值得的。

 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不放出誘餌,魚兒又怎麼會上鉤呢?

 大王乃是明主,想必明白這個道理。”

 劉焉依舊有些猶豫,張松直接下了狠料,沉聲道:“大王,若是大軍進入山中與夷人遭到損失,那之後不僅僅是吳國,恐怕就連漢中張魯都阻擋不住了。

 您可要三思啊。”

 這話一出,劉焉立刻同意了張松的辦法,對蜀國來說,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張松領命走出大帳外,聞著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馬糞味道,以及廚藝很差的煮飯味道,他心情很是複雜,暗道:“劉焉實在不是英主,他的兒子劉璋,更是不成器,恐怕就連守成都做不到,我這一生本領,難道都要在蜀中蹉跎嗎?”

 想到這裡,張松就有些哀怨,他身懷大志,想要做出一番功業,結果卻在此蹉跎,真是讓人唏噓。

 張松邊走邊思索著,“劉氏保有益州的時間恐怕不會長久,該要尋找誰作為未來的主君呢?

 吳國嗎?

 公子楚的確是一個好的主君,但他的兒子不是吳國繼承人,這是個大問題,蜀中士族到了吳國中,還能夠得到足夠高的地位嗎?

 我進入了吳國中,能夠成為決策的人之一嗎?”

 張松左思右想,不知道該要選誰,如今天下值得投效的人就那麼多,實在是不好去找啊。

 劉焉還不知道因為自己略有些拉胯的表現,麾下的第一文臣竟然準備拋棄他去投靠別人了。

 ……

 蜀國和西南夷之間的這一場戰爭,並不引人注目,甚至在中原諸侯眼中,這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

 但對蜀國來說,這卻至關重要。

 尤其是對劉焉來說,這甚至關乎著他未來的歷史評價。

 他這一生按部就班的升遷,沒有什麼過錯,也沒有什麼大的功績,在史書上會是平平淡淡的一個官員,甚至不一定能夠上得了史書,只會在別人的傳記中記上一句,提上一嘴。

 於是在有了稱王的機會時,他毫不猶豫的稱王,一個稱王的人,一定會被記錄在史書上。

 但史書上的評價,那就需要自己去爭取了。

 洛氏記史,很重要事功,其中有內功和外功之分,打蠻夷就是典型的外功,基本上都要大寫特寫。

 如今有這個機會,劉焉當然不會錯過。

 然後他就病倒了。

 突如其來的疫病掃過雙方的軍隊,劉焉想要回軍成都,但他感受了一番身體狀況,根本就來不及,只能在半睡半醒中,讓張松主持接下來的戰役。

 他則在軍中接受醫者的治療,但他本就上了年紀,最終還是沒能撐住,在臨死前他決定留下一些話,以便日後記錄在史書上。

 於是將眾人集結起來,將心中思索了許久的話,在眾人面前講出。

 望著群臣面色各異的神情,劉焉卻有些欣喜,甚至就連身體的痛苦都減輕了一些,這些人的反應證明這番話真的很好。

 又交待了之後蜀國的繼承問題,劉焉便在一個夜間溘然長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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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焉宗親貴戚,少有聲名,卓然於劉氏間,值靈帝時,聞益州有天子氣,遂狡言以放益州,入益以來,臣民咸和,蜀中殷富,頗有興盛相,焉亦常自樂矣。

 諸侯相王焉亦屬之,旁疑之,焉曰:“白馬之盟,非劉而王者,天下共擊之,吾乃皇親,為王適宜,豈若亂賊有不軌之心乎?”

 遂以蜀為號,建制道寡。

 建安中,討夷染疫,猶不退卻,謂益州臣曰:“素王曰:‘王道不偏安,夏夷不兩立’,吾命輕如鴻毛,諸夏重於泰山。”

 遂薨,蜀中皆服白治喪。——《後漢書·劉焉劉表劉虞袁術公孫瓚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