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憑風 作品

第25章 冬日薄雪

  只有回到“杜丘生”這個身份的時候,他可以扮演那個“九州來的孤僻小子”的輕鬆身份。

  杜丘生走出自己的臥室的時候,只看到了杜長峰給他留下的飯。杜長峰顯然沒有料到他會這個時候才起來,飯已經涼了。

  杜丘生從後院脫了幾根木柴,脫掉衣服,一根一根劈起來。

  雪慢慢下了下來。

  法神節前夕的多弗城已經入冬,時不時會有雪天。

  杜丘生沒有理會吹在身上的寒冷冬風,專注地做著手上的活。

  雪花落在他的肌膚上,被熱氣融化成了水,順著肌肉的線條蜿蜒著流淌下去。

  這種方式讓他清醒。

  在過去的很多日子裡,為了給她報仇,他一邊尋找著仇人的蛛絲馬跡,一邊鍛鍊著自己的身體,和自己的意志。

  這一點寒冷已經無法再阻攔他。

  覲見法神這種事情也無法讓他懈怠。

  就如同此時正在隔壁後院的屋簷下喝咖啡的多爾夫老先生。如果這位虔誠的法神信徒見到了法神本尊,可能會當場激動地心臟病發作。

  多爾夫先生頭髮稀疏,一張紅紅的圓臉,是退休的《白鴿報》前主編。

  此刻他正從一張展開的《白鴿報》上方探出一雙小眼睛,觀察著杜丘生。

  發現杜丘生放下斧子擦汗的時候看到了他在“偷窺”,多爾夫先生擠出了一個稍顯尷尬的禮貌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他一旁同樣在喝咖啡的多爾夫老太太都看得忘了手裡端著咖啡,已經好幾分鐘維持著咖啡杯在嘴邊的姿勢了。

  杜長峰對杜丘生夜不歸宿這件事的擔心不無道理。

  杜丘生的這張臉有一種小妹妹到老嫗通吃的潛力。

  尤其是現在,細碎的雪花掉在了他的頭髮上,睫毛上;汗水和雪水在溝壑起伏的肌肉上,映出點點閃光。

  多爾夫太太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已經謝頂的糟老頭子,心裡嘆了口氣。

  自己的男人不管現在還是年輕的時候都比不上杜會長家的這個小子。

  “要不是杜會長這家子是在多弗城無根無依的九州道人……而且這小夥子眼看二十了,天天宅在家裡沒有工作,我就得問問我家的小寶貝看不看得上他了。”

  多爾夫太太嘟囔了一下,感嘆好看的男人怎麼都沒什麼本事。

  “得了吧你,娜塔莎都三十多了,你捨得讓你的寶貝女兒養箇中看不中用的小男孩嗎?”多爾夫先生和太太拌了句嘴,然後正式把目光投向今天的報紙:“法神在上,這群野蠻的恐怖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