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荒唐

 “可其他文臣,還有似徐銘這些文試士子,卻始終嗤之以鼻,說什麼奇技淫巧。”

 “若論學問,少有人能比得過宋濂、高啟。”

 “可表面看起來,其他人卻是所謂聖賢之道的忠實衛道者。”

 “這些人口口聲聲說著聖賢之道,話裡話外都尊崇孔聖為師。”

 “可實際上,無非是藉助所謂的聖賢之名,行禁錮眾人之實。”

 “禁錮?”

 “正是禁錮。”

 朱標抿了口茶,沉聲說道:

 “這些迂腐之人,依託於聖賢之言,制定一套符合他們利益的條條框框。”

 “諸如刑不上大夫,諸如女子無才為德,諸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可他們忘了。”

 “從古至今,腐儒所制定出來的條條框框,在上位者眼中從來都只是愚民的手段,是鞏固統治的機巧。”

 “當權者需要,他們便有一席之地,便能有表演的舞臺。”

 “而現在,兒子和父皇不需要禮教愚民,他們竟還想將這一套搬出來,擺到臺前。”

 “兒子實在是覺得荒唐。”

 作為後世之人,朱標很清楚。

 原本的歷史上,正是這些腐儒制定的條條框框,將華夏大地本有的科技萌芽,經濟崛起徹底扼殺在搖籃之中。

 朱標之所以覺得荒唐,也是覺得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努力。

 朝廷也一直說與百姓共天下。

 甚至還請老朱開壇講學。

 可這些迂腐之人,竟還想重新站到臺前。

 這簡直是可笑至極。

 “爹,方才您也聽到了,那徐銘諫言之時。”

 “語氣甚至有訓誡兒子這個太子的意思。”

 “難不成真是兒子這個儲君,脾氣太好了些?”

 “嗯.....”

 聽朱標說完,老朱微微一頓。

 隨即眼中閃過一抹冷色,沉聲道:

 “劉和.....”

 “爹,恐怕也不好降罪徐銘!”

 朱標微微嘆了口氣,輕聲打斷道:

 “徐銘畢竟是新科及第的士子,若因直諫獲罪,豈不是說我大明無廣納賢才之心?”

 “咱知道!”

 語罷,老朱看向劉和,繼續說道:

 “劉和,過去不需和那狂生說些什麼,只需站在他身旁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