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 作品

第104章

 “是不是我?”程逾白自覺退後一位,雖然不是很完美,但也不與逝者爭長短。他有這個肚量,屈居第二是種美德。

 他高興地把自己擺正了,期待徐清為他正名,結果她閉著嘴什麼也不說。

 程逾白氣死了,捧著她的臉瘋狂索吻,非逼她承認不可。

 他擔心了一整晚,急了一整晚,脾氣憋了一整晚,在徐清身上通通發出來。徐清覺得程逾白格外磨人,這一夜又格外的長,長到過了很久身體仍是滾燙的,汗淋淋,夾雜著氣味,和夜色混纏一起。

 家裡沒有安全套,程逾白沒有做到最後,但並不妨礙他顛來倒去折騰她很久,最後不管什麼,想聽的他都聽到了。

 徐清迷迷糊糊睡去前,聽到程逾白貼著耳邊說:“過去了,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畫你的圖。”

 她沒了力氣,潛意識裡答應了。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一直到四世堂交稿前期,任憑洛文文氣氛微妙,每天都會出現各色各樣的議論,有關於她的,還有關於廖亦凡的,徐清始終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一意畫稿,奔走在一瓢飲與窯廠之間,反覆修改稿紙,及至截稿期前一晚,一通陌生電話突然打過來。

 徐稚柳在樓下看書,忽然聽到“咚”的一聲,三步並兩步衝上樓梯,就見徐清站在窗邊,冷冷道:“我不同意!”

 電話裡的聲音說道:“徐小姐,這件事我也很為難,您父親有合法文件,說要給老爺子遷回祖墳,我們沒有理由攔著。這樣,您如果不同意,我這邊可以代為協商拖個幾天,您儘快回來處理一下,可以嗎?”

 徐清始終沒

說話。

 墓地管理員試探性地餵了幾聲,徐清才道:“把他的電話給我。”

 “好嘞,您稍等哈,我報給您。”

 電話掛斷後,徐清對著紙上一串數字看了很久,徐稚柳提醒她小心腳下,把摔碎的杯子殘渣處理了。

 再回來時,她的房門已經關上。

 徐稚柳不知道徐清有沒有打那通電話,只回想起她說“把他的電話給我”時的神情,牙齒碰在一起,是非常絕望和隱忍的。

 他隱約有些擔心,或許說這種擔心,早已預示了結局。

 第二天將圖紙送到元惜時手中後,徐清回家倒頭睡了一覺,想起前幾天的雨夜她和程逾白在家裡亂來,徐稚柳好像一宿沒歸家,心下羞赧,問他:“那晚你在哪裡?”

 徐稚柳說:“我在酒店找了間沒人住的房間。”

 偶爾不方便的時候,他也會避到外頭,徐清沒察覺哪裡有問題,撓撓頭:“辛苦你了,下次不會了。”

 他淡淡一笑,沒再說什麼。那一晚他在雨夜昏迷了許久,回來時程逾白已經走了,他快速整理好自己,在窗邊寫下一句詩。她不知前因後果,純碎當他打發時間,看了一眼並未放在心上,他也沒有主動解釋什麼。

 一個將死之人的心境罷了,沒必要影響她。

 晚上程逾白接徐清出去吃飯,於宛汪毅一行都在。趁著於宛去洗手間,汪毅對他們說:“待會我要向宛宛求婚,徐清,一白,希望你們做今晚的見證人,可以嗎?”

 徐清愣住,好半天才回過神,笑道:“恭喜你。”

 “還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你恭喜地有點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