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怎麼回事啊?”許小賀問。
“有個朋友在家裡暈倒了。”
“哪個朋友?”
“以前的同學。”
“男的?”
“嗯。”
“你身邊怎麼淨是一幫男同學?”
徐清扭頭看他:“你不會吃醋了吧?”
“我?”許小賀一邊開車一邊不忘做出大吃一驚的表情,“徐清你是不是吃了什麼自信發酵粉?我怎麼可能為你吃醋!”
他狡辯道,“我就是好奇而已。上回開飯店那個,這回和程逾白一起做柴窯的,還有進醫院的,都是什麼人啊?”
“程逾白的朋友。”
“得,敢情你沒什麼朋友。”
徐清點點頭,不否認。她上學的時候就很獨,能相處,不深交,是她為人處事的原則。加上大學四年住的是混合宿舍,就更沒什麼有利條件讓她交到好朋友了。
於宛是唯一一個跟她從小就認識再一起來景德鎮的,分數遠超過她一個高考失利的,但她不想復讀,於宛就和她報了一樣的學校。至於胖子幾個,她知道他們都是因為和程逾白關係好,才把她當朋友。
在上海這五年她也有關係不錯的同事和朋友,只她心裡一直有個遠方,她知道自己不會留下來,跟那些人就沒有深入到割捨不下的地步。他們偶爾還會聯繫,只她更加珍惜這些相識於微時的朋友。
許小賀也是頭一次發現,徐清比他想象得要念舊。
什麼叫做真心朋友?許小賀長大以後就沒認真交過朋友,稀裡糊塗過了這麼多年,要不是臨危受命,他現在還在國外花天酒地,每天睡到太陽下山,再約上一幫朋友胡吃海喝,完了要麼上山看夜景,要麼郵輪出海享受一夜狂歡,可以玩的花樣很多,有錢就可以不重樣。
他不覺得那樣的生活有什麼不好,多少人奔一輩子,就是為了實現和他一樣的生活,可自從回到景德鎮,他發現自己像是被遺忘在角落的一隻爬蟲,慢慢成為青苔下不可見的灰塵。
尤其當他把徐清送到醫院又抱著一些不可描述的念頭沒有及時離開,反而跟上徐清後,他察覺到自己在尋求一種危險的存在感。
他聽到程逾白、徐清和那位朋友說話。
老張說:“我真的沒事,就是沒吃飯有點低血糖而已。”
“你以前也經常不吃飯,什麼時候暈倒過?”
老張露出笑臉:“不就是這回?”
秦風點了窯,他的瓷板畫沒了。臨近交畫日期,他打算再重畫一幅,時間緊就沒顧得上吃飯,沒想到會暈倒在家裡。
幸虧這兩天窯廠裡裡外外都在做安全隱患的排查,老張工作室離窯廠不遠,也被包含在內,工作人員上門才及時救了他。
程
逾白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心下鬆口氣:“暈倒可大可小,你別大意,既然來了就把檢查都做一遍。”
他估摸老張是不可能每年都體檢的,以前不好說,現在不得不說,“瓷板畫的事你別擔心了,和買家好好解釋一下,意外誰也想不到,應該能通融。要是不通融,你把聯繫方式給我,我去跟對方談。”
“好。”
老張難得沒犟嘴,程逾白有啥安排都答應下來。
徐清有點訝異。
這一點訝異,讓幾人都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