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秘密
遊戲規則很簡單,酒瓶口轉到誰,就二選一,要麼罰喝酒一杯,要麼寫“真假秘密”。
選擇真假秘密的人,需在兩張紙條上分別寫下兩句話,一真一假,可指定任何人抽取一張,另外一張作廢,且不能公開。
拆開紙條的人只能自行查看秘密,看完後立即銷燬,事後不可詢問真假。
今天於清溏運氣爆棚,酒瓶口全程沒轉到自己,自然成為了看客。
大部分人都回避喝酒,選擇心最大、最能開玩笑的馬醫生抽秘密。
當天喝酒最多的就屬徐柏樟,運氣欠佳,總轉到他,每次都選喝酒。
眼看兩瓶啤酒又見了底,於清溏攔他,“不要喝了。”
“就是,光喝多沒意思。”馬醫生笑著說:“他們都寫秘密罵我了,徐醫生也來一個?”
楊醫生插話,“人家小兩口還玩呢,哪輪得到你。”
“可別,秘密整大了影響夫夫感情。”馬醫生拍拍胸脯,“我壞話。”
於清溏把紙和筆遞過來,“選誰都可以,酒不要再喝了。”
雖然於清溏知道,以徐柏樟的酒量,這點就像喝水。
“選誰都行,當然,說我壞話也可以。”於清溏又說:“但要放在假話裡面。”
眾人鬨笑。
徐柏樟接下紙筆,退坐到隱蔽的區域。
原本是鬧著玩的遊戲,被徐柏樟這麼一搞,大家開始好奇了。
想知道他寫了什麼,也猜測在於清溏和馬醫生之間,他會選擇誰。
徐柏樟沒想多久,低頭認真寫。
旁邊有人起鬨,“徐主任,您要是寫給於老師,得寫清楚點昂,咱內部字體於老師容易看不清。”
馬醫生接話,“沒事徐醫生,我不怕,你罵得多亂我都看得清。”
徐柏樟沒接任何人的話,他把兩張紙條摺好,放進黑色篩盅裡搖了搖,倒扣著放到桌面,從旁邊滑過來。
所有人盯著徐柏樟滑動的方向。
最後,篩盅停在於清溏面前。
馬醫生哈哈笑,“得,還是徐醫生給面子,今晚就你沒說我壞話。”
篩盅掀開,整齊疊著兩張白色紙條,大小形狀摺痕分毫不差,像同卵雙胞胎。
於清溏心臟亂跳,挑了其中一張。
他今天只喝了一杯啤酒,寫在白紙上的黑字乾淨整齊,於清溏卻覺得它們都醉了,歪歪扭扭,看不清晰。
身邊亂哄哄。
“於老師表情不對勁。”
“徐醫生真寫壞話了?”
“瞎說,指定是情話。”
於清溏把紙條收進掌心,“該我轉酒瓶了,咱們繼續。”
幾個人玩到晚上十一點,眾人說笑著離開。
其他人上了前面的車,路邊僅剩他們二人。
於清溏看著空蕩蕩的手,“壞了,給念念和思妍帶的禮物沒拿。”
徐柏樟點開手機屏幕,接單司機距離一百米,“走吧,上去拿。”
“我自己上去吧,很快,”
於清溏小跑著推開房門,保潔阿姨正從沙發角掏禮物袋,於清溏說了聲“謝謝”,提著袋子原路返回。
他扭頭,保潔阿姨正把滿桌的紙團往紙簍裡刮。
“麻煩等一下。”
在那幾分鐘裡,於清溏自我反思行為的意義,明明只是場遊戲而已。
“小夥子,你折騰啥呢?”
“你都拿回去,我趕下班呢。”
“快了,就快了。”
幾十張白色紙團裡,於清溏翻出了各式各樣的內容,看到了千奇百怪的秘密。
找到快要失去耐心,他捻住紙邊,熟悉的字跡浮現出來。
【討厭心臟外科】
心跳像漲潮,嘩啦嘩啦往上冒。
於清溏掏出兜,展開揉皺的紙片,相同的字跡寫著迥異的話。
心沉下去又浮起來,淋了水,濺在紙面上。
嘀嗒嘀嗒。
【愛你的第十二年】
作者有話要說
嗷!純愛戰士倒地。
本章掉落十個紅包。
凌晨四點起來修的文,好睏,我去眯一會兒,等下再修一遍【。
「注」歌詞,“依然愛你”。摘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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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鞦韆上坐著兩個人,溫風撫摸似的吹,鞦韆暈車似的晃。隔著夜色,於清溏尋到了徐柏樟的眼。
四目相對,心臟東搖西擺,劃開的火苗劇烈燃燒,在於清溏懷裡轟地炸開。
顯而易見的事,連傻都裝不了。
於清溏別過頭,把臉壓進手心,“柏樟,你、讓我說什麼好。”
徐柏樟握住他的手,慌得像說錯話的小孩,“清溏,你別生氣。”
“沒生氣,不是那個意思。”於清溏調整了半天羞恥心,翻過手指,偷偷撓他的手心,“但你真壞到骨子裡了……”
“我誇你的那些,都聽到了?”
從宣佈退圈到主播大賽,再到參加漫展,於清溏絲毫沒隱瞞過婚事,也總是大大方方誇讚自己先生。
徐柏樟認真又坦誠,“聽到了。”
於清溏:“採訪一下當時的心情。”
“挺開心的。”徐柏樟想了想,“特別特別開心。”
覺得不夠,徐柏樟又說,“喜歡聽你誇我,一輩子都不膩。”
於清溏收了手,又把臉別過去,“別說了,我快臊死了。”
隨後的幾分鐘裡,於清溏耳邊靜的連風聲都聽不到。
他轉頭,哭笑不得,“你還真一句話都不說了?”
徐柏樟化身成委屈大狗,“你不是不讓說?”
“你這人,壞透了。”於清溏被他弄得既難為情又開心。
事已如此,就當隔空表白好了。他說的那些發自肺腑、光明正大,也沒什麼無法告知的。
於清溏:“今天是故意讓我看到的?”
徐柏樟:“不是。我當時沒想太多。”
但既然發現,也沒必要隱瞞。
稀裡糊塗掉了馬,但也不虧,還意外收了個新粉絲。
於清溏:“怎麼之前不告訴我?”
“你沒提過,我怕你不想我知道,乾脆沒提。”
這麼說起來,於清溏豁然開朗了。
徐柏樟關注他的直播間,自然瞭解他的動態。後面才會有那麼多湊巧的事,他直播、比賽包括參加漫展,徐柏樟都主動避開,留給他自由空間。
“我也要道個歉。”於清溏說:“之前瞞著你,是怕你不能接受,畢竟是小眾文化。”
“清溏,你不用道歉也不必解釋,只要你開喜歡,做任何事我都支持。”
“都支持?”於清溏故意拉長尾音,“你確定?”
徐柏樟抓住他的手,按在心口,像探險遊戲中拼命守住的血條,“但、你只能有我。”
於清溏噗嗤笑了,張開手,似有似無的抓它心口,“這個位置只有你,也只能裝得下你。”
當晚於清溏做了夢,夢到了和徐柏樟連線直播,夢境朦朦朧朧,依稀記得他隔空對自己的表白。
第三天的休閒行程是垂釣,徐柏樟提出的建議,但很可惜,除去項目提出人,其他參與者均為菜鳥中的菜鳥。
徐柏樟一條條上鉤,其他人眼饞又心急,馬醫生實在忍不住,撂挑子不幹了,非要找別的娛樂項目。
幾個平均年齡三十加,人均學歷博士的精英們合計半天,終於想出了既強身健體、又豐富有趣的戶外活動。
揹人賽跑。
於清溏禁不住笑,“大家好有童心。”
徐柏樟說:“玩嗎?”
於清溏躍躍欲試,“當然了。”
他們剛好八人,兩人一組。
遊戲規則,兩人互背,圍草坪跑兩圈。中途兩人可對調背跑方式,第一個到達終點的組別獲勝,中午可免去收拾殘局的工作,由最後一名分擔。
草坪面積很大,兩圈加起來近千米,相比起來,還是兩人互背,適當休息勝率更高。
於清溏身高力量上都趕不上徐柏樟,但也不是柔弱類型,“咱倆互背吧?”
徐柏樟:“我來。”
於清溏擼起袖子,“你別小看我。”
“不是小看,是我想揹你。”徐柏樟挺真誠的,“給我個機會?”
於清溏:“怕你累。”
還要跑,挺費體力的。
徐柏樟:“不累,穩拿第一。”
於清溏笑著說:“徐醫生驕傲了。”
“是實力。”徐柏樟勾勾手,“上來。”
遊戲沒裁判,他們拿手機做秒錶,鬧鐘當倒計時。
鬧鐘響起,徐柏樟最先衝出去。
於清溏的髮尾往後飄,人被帶著向前跑,有種飛馳的感覺。
比賽剛開始,其他三組被就遠遠拉在後面,勝負欲旺盛的徐柏樟,有趣到讓人胸腔脹滿。
於清溏開著玩笑,“怎麼有種私奔的感覺?”
“我們不用私奔,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
於清溏抱緊他,“徐醫生情話漸長。”
徐柏樟跑得更賣力,“喜歡聽嗎?”
“無比喜歡。”
“我多說。”
四組選手裡,最有意思的就屬王醫生夫妻倆。一個醫生一個護士。和父母同住,家庭關係和睦,三餐和子女均不用操心。正所謂心寬體胖,王醫生結婚十年,身材肉眼可見地橫向發展。
王醫生晃盪著身上的“幸福肉”,慢慢悠悠跑在最後,妻子不停給他打氣,用袖口扇風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