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晚夏 作品

第 28 章 夜色

 這孩子經常在朋友圈轉發、誇讚他的作品,容不得別人說他半點不好,是個貨真價實的小粉絲。

 餘念攥緊塑料瓶蓋,眼神到處亂飄,“您、您怎麼知道的?”

 於清溏敲了敲手機蓋,“你的朋友圈,就差把身份證掛出來了。”

 餘念一下子紅了臉。

 於清溏說:“長點心吧弟弟,好友不是誰都能加,隱私也不是任何人都能透露。”

 “清渢哥哥又不是壞人,我本來也沒想瞞你的。”餘念又把面罩扯下來,“既然您看到我了,那我是不是也能……”

 於清溏打斷他,“弟弟,不可以有其他想法哦。”

 餘念懨懨的,“我都讓你看我了,怎麼就不能公平點。”

 “不是公不公平,是怕嚇到你。”

 “有那麼可怕嗎?”餘念小聲嘟囔,“說得好誇張,害人更好奇了。”

 “有,所以,不要再有這種想法。”

 “那好吧。”餘念看他提上了東西,“清渢哥哥要走了嗎?展子還沒逛呢。”

 “還有工作,先回去了。”

 餘念眼睛嘭嘭亮,“是您先生來接你嗎?”

 於清溏:“不,我自己回去。”

 “為什麼不讓他來接嘛?”

 “我沒告訴他我來這裡。”

 餘念有個大膽的猜測,“清渢哥哥的先生不知道你是二次元嗎?”

 於清溏走過來,稍微低頭看他,“弟弟,不可以問太多。”

 說罷,於清溏幫他提上面罩,並打開門,“走了,有機會再見。”

 從展廳出來,於清溏特意換了衣服才回臺裡。

 他今天休息,沒想到漫展結束得早,徐柏樟也不在家,乾脆加了會兒班。

 於清溏忙完工作回家,屋裡沒動靜,冰箱上貼著便利貼。

 【晚飯在桌上,熱來吃。柏樟】

 餐桌擺著一人晚餐,他家徐醫生比他還忙。

 晚上八點,徐柏樟仍沒有回來的跡象,於清溏毫無睏意,想起了漫展抽到的禮物。

 是粉絲準備的,按照活動流程,他隨機抽了一個帶回家。

 盒子是長條形狀,包裝精緻。

 於清溏拆了七八層塑料袋和包裝紙,內容物終於顯露出來。他臉繃得像風乾的樹葉,手心都麻了。

 眼前的“龐然大物”有半米長,肉粉色,橡膠質地。小臂那麼粗,凹凸不平的表面,貼滿了五顏六色的塑料鑽石。

 於清溏:“……”

 他想起曾經配過的一部沙雕風廣播劇,受趁攻睡覺的時候,故意惡搞,在攻的器械上貼滿了鑽。

 整部劇充斥著大量尷尬、爆笑且無厘頭的劇情,現在回想起,於清溏腳指頭還想摳地。

 他腦子都要炸了。

 這些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問題是,這東西怎麼處理?

 留著不是,丟掉也不行。

 於清溏又把“龐然大物”塞回盒裡,一層層包好,暫時藏進床頭櫃,打算過兩天拿回舊家,總比放在這裡安全。

 於清溏洗完澡,找了部電影,看到十點半徐柏樟還沒回來。

 猶豫了會兒還是沒打電話,如果和朋友聚會吃飯,十點半也不算晚。

 以前臺裡聚會,玩到通宵也正常。

 於清溏在門廊留了盞燈。朦朧入睡的時候,他聽到了開門的動靜。於清溏翻了個身,半個腦袋埋在被子裡。

 客廳有電源按動的聲音,緊接著,房間裡的燈全滅了。

 兩個人雖然分房睡,但都沒有關門睡覺的習慣。

 於清溏埋在被窩裡,黑色的影子緩緩靠近,最後停在他臥室門口。

 男人的肩膀靠著一側門框,就那麼佇立在這裡,一動不動,宛如雕像。

 於清溏悶到流汗,脖子癢了都不敢撓,緊張到不敢出大氣。

 他倆是挺好笑的,結婚幾個月,不同房睡也就罷了。現在是一個站在門口不敢進,一個悶在被子裡不敢醒,這算什麼事。

 又過去幾分鐘,黑影消失,房間內恢復往常。

 於清溏從被子裡鑽出來,翻來覆去更睡不著。

 這是徐柏樟婚後第一次出去應酬,也是第一次回來這麼晚。

 於清溏翻身下床,在客廳找到了人,徐柏樟獨自坐在沙發上。

 人是醒的,歪著腦袋,一隻胳膊搭在沙發扶手外面。懶洋洋的狀態,直勾勾盯著他,那股勁兒挺迷人的。

 夜深人靜,莫名亢奮。

 胸腔就像開啟了洗衣機的甩幹模式,於清溏屏著呼吸,慢慢悠悠走近,“怎麼還不睡?”

 “想你,睡不著。”

 於清溏配過那麼多廣播劇,聽過各種類型的甜言蜜語。可情話越是簡單,就越讓人心跳難安。

 “徐醫生,大半夜亂撩人很危險的。”

 徐柏樟迴避了視線,垂著的手反上去揉眉心。

 於清溏又靠近兩步,房間沒有燈,只能看清輪廓,但聞到了他的氣味,“喝酒了?”

 男人在陰影裡點頭。

 “怪不得。”於清溏伸手去按開立式地燈,“我去給你接杯水。”

 “我不渴。”

 手腕和腰一併受到約束,燈開了又關,於清溏站了又坐,最終被撈進沙發裡。

 他靠坐著,呼吸不穩、驚慌還未散完。

 徐柏樟斜站著,左手撐在他頭頂的沙發背,右手還握著他。

 視線模糊不清,於清溏也能識別他眼底的佔有慾,像如飢似渴的野獸,輕易能將他吃幹抹淨。

 於清溏並非沒見過世面的小白兔,他接住了野獸的眼神,問他:“柏樟,你醉了嗎?”

 “不敢。”

 呼吸噴在額頭,能燙掉一層皮。

 於清溏:“怎麼突然去喝酒?”

 徐柏樟:“開心。”

 “有什麼開心的事?”

 “秘密。”

 於清溏笑了,“好吧,我不問了。”

 吊著的胃口讓人抓心撓肝,於清溏的手腕還被他握著。

 他轉動了兩次都無果,只好抬起另一隻手,“要咬手嗎?或者……咬脖子?”

 這下兩隻手都被按住了,壓在皮質沙發裡。

 喝酒的人沒有輕重,於清溏像黏在案板上的肉,還主動提出下刀建議。

 “都不咬。”徐柏樟壓得他更近,呼吸就在他鼻尖、唇邊和下巴上游離。

 於清溏偏開頭,不讓“惱人”的熱氣噴向自己,“不早了,去睡吧”

 臉又讓人擺正,下巴被捏緊。

 徐柏樟的視線停在嘴唇,“不想睡……”

 “想吻你。”

 作者有話要說

 前十個按抓有紅包麼麼。

 明天見啦寶貝們,週三上午九點更,晚安呀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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