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晚夏 作品

入住





他把便利貼收進盒子裡,再寫下一張新的貼上。




入住新家的一個星期,新婚夫夫處成了筆友或是網友。




徐柏樟出門早,於清溏起來他已經不在了。




午飯於清溏吃食堂,晚飯沒準兒,如果要加班,他會提前發微信過去,正點回家的話,他們會一起吃。




徐柏樟會給他剝蝦殼、盛飯夾菜,家庭關係和諧溫馨,彼此處得客客氣氣。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也找不出什麼問題。




這種相處方式,終於在今天早上迎來了轉機。




天矇矇亮,於清溏起來喝水,在客廳碰到了準備出門的徐柏樟。




兩人大眼瞪小眼,於清溏揉了揉眼睛,一度以為沒睡醒。




直到徐柏樟說了“早。”




於清溏又把人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去晨練?”




徐柏樟:“嗯。”




於清溏控制不住往他身上瞟,“這是……練功?”




徐柏樟穿了身純白色的寬鬆練功長衫,眼鏡也沒戴。雖然不難看,但和平時戴金絲眼鏡穿深色西裝的他比起來,確實挺特別的。有種外出探險尋寶,寶物沒尋到,但挖出了張家門口超市百元購物券的感覺。




出乎所料,但意外驚喜。




“跑步,順便打太極。”徐柏樟注意到他的眼神,“我穿成這樣很奇怪?”




“沒有,但挺特別的。”




於清溏想起剛認識那天,徐柏樟在微信裡提過打太極拳的事。最初他以為只是偶爾娛樂,沒想到對方還有如此全套的“裝備”。




徐柏樟穿上鞋,“我走了,回來準備早飯。”




“你著急嗎,要不等我一起?”




於清溏幾乎不健身,但並不排斥。




他沒有練功服,只好穿運動服。再出來的時候,徐柏樟穿的還是之前的衣服,但戴回了眼鏡。




上次他就發現徐柏樟不近視了,現在戴平鏡的人不少,算不上奇怪的事,於清溏也沒問。




但今天的行為似乎有點刻意,於清溏好奇,“怎麼突然戴眼鏡。”




徐柏樟:“怕你不習慣。”




不喜歡不戴眼鏡的他。




“這有什麼不習慣的。”於清溏走到他跟前。




徐柏樟稍高他小半頭,於清溏抬起胳膊,捏住眼鏡腿,像是在觸碰精密儀器。他慢慢將眼鏡取下,彼此對視,有那麼十幾秒,誰都不說話。




於清溏像是專業鑑定師,深入研究了很久才緩緩開口,“戴眼鏡的時候有點酷酷的斯文,摘了眼鏡,酷裡還帶著點勾人。”




於清溏剛起不久,額角有貪睡的壓痕,肉色的線條紋路刻在徐柏樟心上。沒能睡在他枕邊,卻有幸看到了他醒來的模樣。




極近的距離讓人昏眩,心口的熱鬧膨脹起來。徐柏樟眼球不動,除此之外,全身沸騰。




想把這一刻壓成標本,藏在枕頭下。




緊接著,他又聽到於清溏說:“不論我先生戴眼鏡還是摘,我都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