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先生不開車 作品

第46章 轉機

 嘴裡還在不停的往外淌著血腥,胸腔在剛剛重壓之下似乎斷了肋骨,此時即使已經沒了那可怕的踩壓卻依然疼痛悶憋得很。 

 “三萬兩黃金,獻王應該不會言而無信,可我雖然做的是個殺人越貨的行當,卻也講究的是個白紙黑字,王爺,手可還能動?”那黑衣人一改剛剛的高冷疏離,寬大的頭蓬帽子下甚至還能看到他難辨真偽的笑容。 

 “當朝獻王,欠鄧黠黃金三萬兩。落款人,獻王爺,還得勞您大駕,摁個手印兒!”那黑衣人就這樣,在一隻火把下,在門外眾多死傷者面前,一塊臨時撕下的衣角上寫下了這幾個字。 

 聶歡本就只是信口一說,並沒有覺得那人真的會放了自己,直到那人拿著那塊寫的歪歪扭扭的字布條還要自己畫押的那一刻,聶歡才感覺到對方或許是認真的! 

 聶歡的呼吸開始變得艱難,視線也愈加模糊起來,哪裡還有力氣寫字畫押,就連抬起來都是奢侈了! 

 那叫鄧黠的黑衣人看著微微動動手指的聶歡,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恍然大悟。 

 “哦!對對對,傷的重,傷的太重了,我來我來!”說罷,直接蹲下身來拿起滿是鮮血的食指,在布條上用力一按。 

 待這姓鄧的心滿意足的收好布條,再看向地上的聶歡時,聶歡的視線只剩下火把都光亮,以及腦海裡揮之不去的那個布條上出現的名字——鄧黠。 

 我聶歡在此發誓,若有幸大難不死,日後必將今日之傷痛百倍千倍奉還!這個殺千刀的!! 

 這是聶歡的意識最後一瞬間,腦海裡盤旋縈繞久久不能消散的一個念頭…… 

 閩塔城。 

 大年初七,杜將軍軍營。 

 看著滿桌子的飯菜,雖遠不比京城杜府裡的精緻,可相對於軍營裡平日的飯菜水準,已經是高標準了。 

 越是這樣,杜霓虹越是心裡難受,這些糧食當初是費了多少心思和力氣,別人不知道,杜霓虹卻是知道的。 

 尤其是聶歡,拖著一副病體,一路奔波絞盡腦汁,最後更是與鐵統領上演了一出金蟬脫殼才能安全穩妥的把糧草送到了閩塔軍營。 

 為此,鐵統領還不惜在大牢裡過了一段牢獄生活。只是杜霓虹想不明白,難道不都是大興國的子民嗎?!在抵禦外敵的問題上大家不應該是同仇敵愾的嗎?!為什麼竟會有人因為個人私慾而置國家危亡於不顧?! 

 杜霓虹不懂,自己一介女流都能明白的道理,那些朝中大臣為何還會在如此淺顯的道理上犯糊塗?! 

 越想越想不通,杜霓虹就越是同情和相信聶歡那次問她的問題——若令尊和我的父親當年的處境如出一轍,杜姑娘會作何感想? 

 或許,聶將軍當年的事真的是另有隱情。越是如此杜霓虹就越是相信當年事有蹊蹺,也就越是想要靠近聶歡。 

 仔細想想,自己嘴上說著要試著放下對聶歡的好感,卻不想事與願違,無論是機緣巧合,還是命中註定,總之每當自己下定決心要和對方保持距離的時候,就會因為各種原因遇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