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波瀾

穆雨薇察覺到楊濤那奇異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胸前，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雙頰泛起紅暈，輕啐一聲，雙手緊護胸前，聲音雖硬卻心虛地斥責："你...你在看哪裡！"

楊濤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不屑於與她爭論，本來就不在眼前的東西有何可觀。

"既然你的守護者們都表示贊同，那我一個外來者也沒什麼可說的。" 楊濤興味索然地說道，既然知道穆雨薇並非暗中逃離守護者們的視線，他就沒有必要為他人擔憂。

楊濤拖著行囊踏入碧水之城，他需要抓緊時間清掃居所。

"等等我啊。" 穆雨薇小跑著追了上來。

......

楊濤從衣袋中取出了鑰匙，但並未急於開門，而是轉頭望向身旁的跟屁蟲，"我說，你跟著我意欲何為？"

"去你府上坐坐啊，大家都是城中鄰里，不該多些往來嗎？" 穆雨薇裝作熟絡地拍了拍楊濤的肩膀。

"我要整理房間，無暇招待你。" 楊濤面容平靜地回答。

"沒問題，我可以協助你打掃。" 穆雨薇拍了拍小巧的胸膛，主動請纓。

"你？" 楊濤嗤笑一聲，若非他前世與穆雨薇共同居住兩年，真可能被她唬弄過去，"那你是否知曉'清源露'與'潔廁靈'按照何種比例調和方能達到最佳潔淨效果？"

"這個...這個..." 穆雨薇立刻被問住，她怎麼可能知道具體比例，只能試著瞎猜一番，"一比一？不，一比二..."

她觀察著楊濤的神色，試圖矇混過關，但楊濤從始至終都掛著一副惹人厭的微笑。

"等你知道正確答案時再找我吧。" 楊濤趁穆雨薇一時分神之際，迅速閃入門內，隔著門縫朝穆雨薇揮手。

穆雨薇只得回到了她位於幽暗森林邊緣的石砌小屋，發現正在清掃魔法塵埃的保姆安姨，便將剛才楊濤向她提出的問題複述了一遍——嘿，她自己或許不清楚，但她有權詢問他人。

安姨聽聞此問，表情既驚訝又忍俊不禁，旋即解釋道84淨化液與潔廁魔力精不可混用，否則將遭受劇毒侵襲，此乃禁忌法術。

“會中毒？此事萬萬不可，我須立即告知楊濤。”穆雨薇聞言頓感憂心忡忡。

“小姐勿憂，依妾身之見，汝以為他特意問汝此類問題，真是因不解其中玄機？”安姨輕輕握住穆雨薇的手，語氣平和而穩重。

穆雨薇並非愚笨之人，只是因情事煩擾，經安姨點撥，明白楊濤此舉意在讓她正視自身力量。

也非敷衍之舉，楊濤僅是以一問引導她認識自我。

“安姨，我...我是否過於無能，未能助其一臂之力。”穆雨薇沮喪低語，心中充滿自責。

“小姐乃卓越非凡之女，此言確鑿無疑。然，妾身需指明一點，評判有用與否非找僕人之事，選擇伴侶只需遵從心意。”安姨輕撫穆雨薇秀髮，她見證著穆雨薇成長，幾乎視為己出。

“我絕不考慮他為伴侶，平日只知惹惱於我。”穆雨薇口不對心，嘴角卻悄然上揚，安姨言之有理：身為楊濤之女友，而非家僕，家務能力實屬次要。

隨後，穆雨薇追問：“安姨，那...如何方能贏得他的傾慕。”

“此問妾身亦無解。”安姨苦澀微笑，中年婦人怎懂今時少年心思。

穆雨薇神色略顯失落，未怨旁人，此問本已難為人矣。

“然，小姐汝自有所悟。”安姨補充道。

“我？”穆雨薇滿臉疑惑，若知曉答案，便不會提問。

“正是，小姐試想最初為何傾心於彼，反之則可。”安姨深知穆雨薇眼光挑剔，那少年必曾費盡心機。

穆雨薇愣立當場，記不清何時愛上楊濤，直至楊濤消失於她世界那一刻，才驚覺生活已殘缺。

大概很久以前便已鍾情，只是相較於楊濤之情深，她的情感如滄海一粟，何以察覺。

“小姐，小姐...”安姨見穆雨薇神色恍惚，鼻尖微紅，眼眶泛起淚光，誤以為不慎冒犯。

“安姨，我...我無恙。”穆雨薇拭去淚水，懊悔為何遲鈍至此，未能早日察覺對楊濤之愛，“謝安姨指點，吾似已明瞭如何博得其歡心。”。

"無知的孩子，何必言謝，能為汝效勞乃吾榮幸。" 安姨輕撫穆雨薇手背，為其傾倒古老森林之水，便轉身以魔法清潔帚清掃屋內，留穆雨薇獨享寧靜空間以平復心情。

穆雨薇孤坐於古木沙發，深吸幾口氣待心跳不再狂躁，掏出神秘法器，喚出楊濤之影。

"唉，愚鈍之人，切記，魔光淨化液與幽冥清潔靈絕不可混合，否則將遭毒素侵蝕。"

"嗯，吾已知曉，尚有他事乎？若無，吾欲斷此通話。"

"有，實有一事頗為緊要，此前竟忘卻告知。"

"噢，速速道來。"

"楊濤啊，請汝靜心聆聽，勿漏一字——吾心儀於汝，許久...許久之前便鍾愛汝，未來亦將持續傾慕"

"吾...知矣，通話終焉，望汝善自珍攝。"

楊濤斷開法器，長嘆一聲，不明穆雨薇何以突發奇想，然其話語猶如咒語般盤旋耳畔。

許久...許久之前便傾心於吾？他記憶已如破碎之鏡，雖僅數月之事，重生後卻是六年塵封往事。

關於記憶中之人與事，唯有模糊輪廓存留，而關於穆雨薇，亡時之錐心之痛使他刻意放大過往傷痕。

至於那些美好時光...

楊濤搖頭，將悲喜驅離思緒，專心清理居所，心中湖面剛泛起漣漪再度恢復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