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唐吉訶德 作品

第252章 何為現實

張三年被帶到了一片空地,這裡似乎曾經有草,但是被大火燒沒了。一群人圍在正中央打造著一副棺材,而一個全身漆黑的人無助的抱腿坐在不遠處,張三年一眼就看到了他,因為那人全身都是高濃度的彷徨。

“墨日谷,是他拼了老命才將大火熄滅,但代價是彷徨會止不住的爆出,一輩子都只能貼著保護膜。”說著說著,張三年旁邊的那人突然變得低沉了起來,“彷徨教一共有。三句代表性的話,但是我只知道欺騙的那句,教主,肯定有一句話適合現在說,你知道嗎?”

“致前路……也致歧途?”張三年不知怎麼的說出來了這話,那人似乎變得更輕鬆了一點。

“先說正事吧,彷徨簡單說,就是人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產生的,教主你覆蓋在身上的彷徨太老了,所以粘住了你的身體,別擔心,你很快就好了。”

話音一落,張三年就回到了精神病院的病床上,沒有拘束,但胃很難受。難西去就坐在床尾觀察著他,他儘管有些驚訝於難西去沒死,但還是不動聲色的閉上了眼。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張三年越來越煩躁,他一點回到現實的感覺都沒有,直覺告訴他,這一切肯定都是難西去搞的鬼。

張三年突然暴起,將還沒反應過來的難西去壓在了地上,“說!我為什麼回不去現實了!還有你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活著!”

難西去推了推已經破碎的眼鏡,笑呵呵的說:“那時候你在地上撿了塊巧克力吃出事了,洗胃那時你一直掙扎,還說著胡話,大概就是被你稱為古神語的東西了,我就配合你發出了一聲慘叫。”

“別他媽說廢話!我為什麼回不到現實!”

“就在洗胃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針對怪病的抑制劑也悄悄的問世了,我用自己的手段要來了一些,那些劑量足以讓你在現實生活24個小時。”難西去的笑容一直沒有改變,張三年越來越恐慌,照這個趨勢,將來自己肯定會完全“治好”這個病,永遠都回不到現實。

張三年哭泣著跑向了角落,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該做什麼。這個世界的自己完全沒有現實中的自己的抗壓能力,他似乎成為了正常人,對現實感到無力的正常人。

“不要傷心了,這也並沒有想象的這麼糟。”難西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想的話,你做啥都行,沒人會限制你,就當過來玩了,好不好?”

張三年突然站起身,咬著牙,又開心又憤怒,甚至把後槽牙都給咬碎了一些,“你說真的?好!!那就讓你來看看陷境者,兵家的車,以及彷徨教教主的憤怒吧!!!”

張三年跑出了精神病院,順著記憶,他來到了難西去位於冷清地方的一棟大別墅,密碼是。

一推開門,張三年就看到了無數房產證像地毯似的鋪在了他視線所及的每個地方,他尖叫著,拾起並撕碎了一張,“難西去……你實在是太可惡了!!!我要把這裡的房產證全部撕碎連同著房子燒掉!然後,掰斷他的眼鏡!拍扁他的眼睛!”

張三年很快就出來了,房子裡燃起了熊熊大火,而他的手上還攥著一張照片,似乎是難西去兒子的遺照,他思索良久,便揣進自己口袋裡了。

下一個要去的地方是小學,初中和高中。只有懲罰惡人,才能讓他的暴力行為少點負罪感。

……

一段時間後,他平靜的躺在派出所的床上,月光照耀著他。張三年殺死了三個虐待學生的老師,三個搞校園霸凌的人,又砸爛了兩個食堂。其他的不記得了,就連怎麼來的派出所都不記得,這下自己肯定會被判刑,只要熬過現在時間就好說多了。

就在他打瞌睡時,突然感覺到一陣顛簸,發現自己已經趴在了難西去的背上,就像是揹著自己兒子一樣,難西去滿臉笑容的帶著他行走在燈光籠罩的大路上。

張三年頓了頓,隨後就說想去山頂上看星星,難西去一拍手,天上就飛下來個直升機。

“唉不是我說,你不就是個什麼爛慫院長嗎?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這麼多玩意?”張三年把這話嚥進了肚子裡,他們很快就降落在了山頂的涼亭頂上,張三年在天空中找到了北斗七星,剛走出一步卻直接掉下了涼亭,難西去也跳下來捂著他的腦袋,詢問著他疼不疼。

“……滾蛋,我能起來,咱們下山,用步行的來。”

張三年本想讓難西去走累或者被蚊子叮的難受,可這玩意身體素質好的不得了,這山路可不是臺階,而是好幾個圓圈圈,難西去一直跑下山都沒帶喘氣的,張三年心中有種憤怒,還有一種安全感。

在過斑馬線時,一輛卡車從旁邊開了過來,他們倆沒在意,怎料那卡車司機直接開了過去,張三年轉了個頭,臉幾乎已經貼上了卡車。

張三年在這時間裡想了很多,他不知道哪裡是現實,但難西去是這個世界唯一對他好的了,精神和物質方面都是,至少,現在不能死。

想到這裡,鑲嵌著彼時刻印的觸手頓時從張三年的毛孔裡鑽了出來,卡車被攪爛,化成了一堆廢鐵,而下一秒自己就又回到了難西去的背上,一點變化都沒有。

“你估計是太想回去了,導致藥效的時間變短了一些,我猜你現在肯定能看到幻覺了,再陪我玩一會,行不?”察覺到背後的動靜,難西去悲傷的說道,兩人很快就過了馬路,張三年有點彷徨,自己到底該幹什麼?被動的承受這一切也行,至少不用思考。

夜市,自助餐廳,划船……難西去帶他玩了許多他這個身體從沒見過的東西,帶他砸爛了路上看到的每一個象棋,張三年看不到幻覺,看不到自己要為自己施加痛苦的行動,這裡看起來更像是現實,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情緒,挺複雜的。